万万没想到,原来之前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引走他的注意,现下才是她的真正目的,“你……做了什么?”
郝锋双眼微凸,不可置信道。
祁皎悠哉游哉饮了口茶,“你猜啊。”
她眸光灵动,换个地方,则活脱脱是个娇俏漂亮的仙子,而在此种境地下,就格外显现出一丝恶味,是对郝锋的。
其实本不应该如此轻易就成的,不过是郝锋自以为大功将成,心念激动之下,就疏忽了些,否则依照他们魔修的小心,恐怕想要成,也有些难度。
祁皎早早做过准备,除了这赵蓁给她的无色无味,针对魔修的融魂散,她的屋子里还设了种种阵法,叠加而成,纵然不死,就是想要全身而退也是不可能的。
融魂散的效果显然已经开始了,从方才的略微不适,变成强烈的痛感,他目眦欲裂,既痛苦,又恨不能把祁皎撕碎。
虽然因为融魂散,而受了限制,但显然他不会就这样放过祁皎。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拼着全身之力,他施了术法,想着怎么也要将祁皎的性命留下,才能泄他的心头之恨。
即便受了伤,但显然元婴期修士的全力一击,不是那么好抗的。
祁皎紧握青霜剑,正准备咬紧牙,硬生生挡下的时候,她面前突然多了道身影。
长身玉立,白衣随风而动,一身傲骨之姿,风华难掩。
他腰间悬挂着晶莹透亮的玉牌,正是归元宗亲传弟子所有,是荀行止。
对金丹期的祁皎来说,难以抵抗的元婴期全力一击,对荀行止而言,却只是青徽剑轻轻一挡,两声清音回荡在整间客栈中,伴随着两侧突起的风声。
随着风声渐止,荀行止的衣摆也缓缓落下,他站的挺直,目光深远,光风霁月。
而几乎是在荀行止出现的同一刻,在卧房中盘腿而坐的释念,放下了佛珠,唇角扬了扬,似乎有些自嘲。
荀行止作为此辈骄子,修真界的人,几乎没有几个不认识他。
就算是郝锋,虽然两人根本不是一辈的,但从清覃山逃出来的这段时日,也足够他知道荀行止了。
偏偏荀行止也是元婴期修为,就算郝锋自负修为深厚,可也不过是元婴中期,此刻还受了伤,恐怕根本不是这位修真界天骄的对手。
为了搏一线生机,郝锋道:“都说我等魔修阴险狡诈,呵呵,看来你们修仙之人也不过如此,竟然卑下的用药来暗害人。”
明明融魂散是祁皎下的,可郝锋看着的却是荀行止。他应该是听闻过荀行止一向磊落,君子行径,就想激一激他。像这种仙门之下成长起来的,要么是沽名钓誉,要么就有些迂腐。
说不好,他这一手,还能令眼前的两人生出间隙来,也不一定。
闻言,祁皎难免有些不安,她这法子虽然讨了巧,但的的确确不够光明磊落,若是师兄他……
祁皎有一丝迟疑,然后眼巴巴的望向荀行止,圆润的杏眼透露出点点潋滟光彩,倒有些撒娇的意味。
并不似郝锋预想的那般,荀行止既没有怒色职责祁皎,也没有露出羞愧之色,他气定神闲,反倒是笑了。从喉间出的一声低沉悦耳的笑声,他淡然应道:“过誉。”
显然,荀行止没有半分不悦的意思,他是生性清正,但不代表迂腐不知变通。
荀行止的目光触及到祁皎,清浅的眉间,笑容深了些,也柔和了不少。
直到对上郝锋,目光才重变得淡漠,还有些望向没有并无生命之物的冷然。
从荀行止能轻易接下郝锋全力一击起,两人之间,孰优孰劣,显而易见。所以,当郝锋和荀行止对上时,祁皎连忙添了句,“师兄,先别杀他,他在平城布下了阵法,一个不当,或许会危及平城百姓性命!”
经祁皎这么一提醒,原本可以直接贯穿郝锋心胸的青徽剑剑尖一偏,转而刺到了肩胛处。
郝锋已然是强弩之末,他倒在地上,强撑着坐起来,唇边涌出殷红的鲜血,随手一擦,“枉我纵横修真界数百年,不知见了多少风浪,今日竟然折损在你们这两个小辈手上。”
第122章一百二十二只皎皎
郝锋狂笑一阵,“是我棋差一着,既然如此,你们也别想活着。就算我死了,你们、还有那群贱民,都要为我陪葬!”
说完,他突然咬牙,青筋暴起,整个人像是充气气球一样,瞬间胀红,面色通红。
祁皎站在荀行止身后,惊呼道:“他……他自爆了!”
元婴期的自爆,便是毁掉一整座城都不成问题,祁皎和荀行止几人,又离得最近,若是没有宝物护体,只怕都要一样落得个神魂俱灭的下场。
只说祁皎,她身上带着怀吾真人赐下的法宝,就算受伤,总不至于没了性命,可是平城内外,还有那么多的百姓。
千钧一之际,之见荀行止丝毫不慌,伸手掐了个法诀,一个淡蓝的光晕将郝锋围住,如若隔绝了一般。
之后又袖口一挥,两根手指合并,一道亮光正中郝锋眉心,之间他瞪大双眼,像是忍受什么痛苦一样,突然间就似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瘪了。
一个面容酷似郝锋的小巧黑色元婴升至他的顶,又在顷刻间消散。
这一套动作下来,仿佛放慢了一般,但实则不过瞬息。正是因此,一道祸消弭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