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的日子就没有那么好过了。
傅柏杨和玉娘本以为长青过几天就会回去,然而等了大半个月都不见人影。
“他爹,要不咱还是报官吧?”
玉娘有些担忧起来,她现在年纪大了,生育艰难,但丈夫却是可以的,万一要买个小妾什么的,她就日子难过了。
傅柏杨确实这么想的,所以他也没有很担心,只是被那不知好歹的兔崽子给气到了。
父为子纲!父要子死子不得不死!偏偏那个兔崽子不听话,跟爹娘对着干。
现在老大跑了,老二入了宫,让他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跟族里也不好交代。
真是气死人!
“他一个小娃子,这么久没回来,估计是拍花子卖了。报官也找不回来,别浪费那个钱了,不如存着钱把老二捞出来!”
他没说的是,官府帮忙找人也是要钱的,而且不低,有那钱都可以买个小妾了。
“好好好!我们存钱救老二。”玉娘抹了一把眼睛,打起精神。
傅家在城西租了一间铺子,主要经营的是布匹生意。
两人本来还打算趁着这两年收益还可以,将旁边的铺子也盘下来,扩大经营,没想到家里生这么大的事,这几天铺子的生意都只有一个帮工看着,清冷了不少。
“一定是那王小丫贪墨了钱财!”晚上盘点时,玉娘骂道。
王小丫是他们聘请的帮工,是附近村里的人,每天早上都会来店里帮忙,然后到晚上才回去。
自从小儿子进宫,大儿子失踪以后,玉娘就看她越来越不顺眼了。
她担心王小丫会把自己丈夫勾去,毕竟人家更年轻,更能生,而傅家如今却面临断子绝孙的风险,她的压力很大。
“小丫应该不会贪墨吧,她也是店里的老人了。”傅柏杨沉吟道。
小丫?称呼这么亲密!玉娘的危机感更重了。
“不行,我明天得去店里盯着!这收益下降不合理。”
傅柏杨倒是没有想那么多,你要盯着就去盯着吧,他心里烦着呢。
最近,供货的上家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说他小儿子进宫,大儿子跑了,不敢跟他合作,怕他人品不行。
都是谁传的谣言!
要是他知道了非得削他一顿不可!
玉娘去店里盯了好几天,也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他爹,店里生意还真的不行了。外面都说我们枉为父母,不慈不爱,甚至还有人说。。。。。”她声音低了下去。
“说什么!”傅柏杨气的额头青筋突出。
“说我们活该断子绝孙。。。。”
啪!
傅柏杨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谁说的?我非去撕烂他们的嘴!”
这个年代虽然没有所谓的信用体系,但一个人的口碑还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对于这种做附近人生意的商人来说,更是需要好的口碑才能持续下去。
傅柏杨显然已经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可他能怎么办?他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生意衰落下去。
不到三个月,铺子的收益就难以支付租金了。
傅柏杨不得不退了铺子,自己在其他店里找了活干。
家里的婆子也请不起了,玉娘就天天自己做饭。
“饭煮的太老了!缸豆的筋都没有撕干净!”
傅柏杨累了一天,回到家吃了两口饭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