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关键的是,老爹现在明显出事了,不赶紧划清界限还想什么?
这么多年,他见过太多的人被他爸逼着和家里人划清界限,潜移默化的便认为,只要划清了界限,自己便会没事儿。
正所谓,报应不爽就是指这个。
至于他妈的安危,胡同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他们会不管?
只是他没有想过,你这个儿子都不管,人家凭什么管?
而且,你们家的人品,人家会管吗?
种种因素之下,二大妈便在南锣鼓巷的胡同里,墙根下,和牛头马面开始撕扯。
二大妈说,我不走,我的时间还没到呢,有人救我。
牛头马面说,走吧,上路吧,不走赶不上二路汽车了,你瞅瞅有人管你吗?你儿子都跑了。
二大妈说,不可能,跑了一个还有俩。
牛头马面说,你别急,你先走一步,先上车,给你那俩儿子占个座位,他们后面就到。
傍晚的夕阳,最后一缕从胡同口照进来,落在二大妈的白脸上,最后一点点消失。
二大妈头一歪,脚一蹬。。。。。。
。。。。。。
中院,刘海忠耷拉着脑袋,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他还在记挂老伴儿,他还在怨恨邻居们刚才的冷漠。
他抬起头,目光在邻居们身上一个个扫过去,最后停在易忠海身上。
“老易,看在咱们多少年邻居的份上,你去帮个忙,看看。。。。。。”刘海忠哀求道。
易忠海一阵头大,非常的为难。
他十分清楚刘海忠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原因,邻居们中,一部分人不愿意伸手,那是刘海忠自找的,被整后遗症。
而另外一部分人不愿意伸手,也是看多了刘海忠以前的嘴脸。
他觉得,自己要是出头,肯定会站在曾旺财的对立面。
而现在曾旺财到底抓住了刘海忠什么把柄,会怎么处置刘海忠,他都不知道呢。
“老刘,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易忠海假兮兮的说道,“当时我就劝你,不要那样。。。。。。”
“你少废话了!”刘海忠打断易忠海,“我老伴儿有高血压!”
“你们家光福不是送医院了吗,还担心什么?”
“我怕他背不动啊,求你了,去看看行吗?帮个忙,我错了也不该牵连她对不对?”
他这话一出口,下面马上有人不答应了。
那个先前被刘海忠整的,就是在轧钢厂上班,后来去扫厕所的那个男的实在忍不住了,呸了一口骂道:“刘海忠你说这话不亏心吗?当时我媳妇儿跪着求你们家那位,你们家那个怎么说的?都不记得了?你们还逼着她跟我划清界限,如果不,她也跟着一起倒霉,那时候怎么不说不该牵连?”
刘海忠默然,没办法反驳啊。
这时候一邻居从外面回来,有些慌张的喊道:“不好啦,二大妈靠在墙根那儿一动不动,脸色吓人。。。。。。”
“神马?不是送医院了吗?”刘海忠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