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急于求得一个结果,一个对他至关重要的结果。
可等轮到他时,陆彻感到一阵茫然。琳琅满目的饮品单子,不知哪一杯是属于他的过去?
伙计极力推荐一款玫瑰荔枝渴水,说是卖的最好。
陆彻买了一杯品尝,心中的疑虑却越来越大。
这些香饮方子,究竟是十五岁的昑棠原本就会的,还是在婚后漫长的岁月里,她琢磨出来的?
陆彻记得,那时昑棠想要开间香饮铺子,被他一口回绝。
对于妻子,他承认自己关注的不够。
可有一点陆彻无比确定,那就是前一世文淑公主的死。
他了解昑棠,更不像顾辞那般好骗。
昑棠不是一个信口雌黄的人,除非……
除非她早就知道结果,才会刻意提醒公主避开!
陆彻的心猛地颤动起来。
其实他们也曾有过很好的时光。
那时刚成亲,每日下衙后,她总喜欢将一天的事都讲给他听,那般明媚鲜活,叫他感觉很轻松愉快,昑棠说,“这就是家。”
后来,他的官越做越大。听昑棠说那些家事,开始变的不耐烦。
他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可不知从哪天起,昑棠不再与他闲话。甚至后来,他们几乎没有交流。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怎么都想不起来。
只知道把自己唯一的家弄没了。
甜蜜的渴水,此刻喝下去竟满是苦涩。
重生以来,他像一张拉满的弓,尽管没有那些国家大事等着他决策,可他不习惯放任自己,浪费一时半刻,只恨不能尽快达到原来的顶峰。
但这一整日,他失魂落魄,游荡在沈府附近,直到亲眼看到顾辞送昑棠回去。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他再一次走近角门。
上一次临走前,他在内心告诉自己,今后绝不会再出现在这里。没想到时隔一个月,他又来了。
依旧是王婆子守门。
这一回,她再不肯开门:
“大小姐说了,郎君若是再来,便叫奴去告诉老爷夫人。大小姐不会见您,您请回吧。”
陆彻没想过昑棠会不见他。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她说。”
王婆子看着面前的青年男子,容貌气度半点不输顾郎君,固执的等在门边,显得落寞又寂寥,心下一软。
叹口气劝道,“郎君,我们小姐已经有心上人了。京中小姐们不少,您还会遇到其他更喜欢的……”
陆彻疲倦又好笑,垂眸,声音低不可闻道,“再也遇不到了。”
靠在外墙上,他望着天上的弦月,很轻的笑了一声。
只要冷静下来好好思索一遍,便能轻易想通其中关节。那些被他忽略掉的细节,一一浮现,他记性很好,每一次见面时她的神情状态,都历历在目。
早该发现的不是吗?
是他太天真,太自负,以为重生的奇遇只发生在自己身上。
崇明楼的错过,她与顾辞的曲水初遇,从来就没有偏差,根本是她故意为之。
而他所有的徘徊犹豫,怀念追悔,都像是一个笑话。
昑棠,仍旧是他的昑棠。
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