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六哥的冠礼,有父亲亲自加冠了!”
昑棠不敢再招惹他,尽量说些正经的话题,“到时候,顾府一定很热闹。”
顾辞嗯了一声,倒有些心不在焉。把玩着她的手指,一根一根细细摩挲,昑棠其实不怎么怕痒,可他抚的动作太轻,像是羽毛刮过,激起心头的一阵痒意。
昑棠要将手抽出来,顾辞握住不许。
“拿去拿去,送与你了。”
旖旎缠绵的气氛犹在,怕再度难以收场,昑棠索性耍赖道。
顾辞顺势,托着她的手凑到唇边一吻,“那可说好了,这双手是我的了。”
昑棠圆睁着一双杏眼,“你,你变态呀。”
顾辞破功,大笑起来,“小滑头,你怕什么?”
昑棠见他此刻眼神终于恢复几分清明,这才笑道,“怕你忍不住吃了我。”
那样乌沉沉的眼神,侵略性太强。
说者无心,可这话落在顾辞耳中,总带着几分绮思。他怕吓到她,不敢叫她窥见那些厚重的情思,于是转移话题道:
“初见你那日,你上前,伸手拂过我肩上的落花。那时我好心动,不好一直看你,只能盯着你垂下的手——”
昑棠的手,修长嫩白,十指纤纤,如同最精雕细琢的工艺品,玉质温润,从来都叫顾辞爱不释手。
是以她方才无意间抚捏他的胸膛,才叫他反应那么大。
“那时我就想,若是有朝一日能握一握这手,便是再满足没有的事了。”
昑棠也忆起那时的情景。
她才重生回来,满心萧索,去曲水只是为了避开陆彻,没想到会遇到顾辞,竟还主动给他拂去肩头落花。
昑棠脸有些红,她不肯承认自己的主动,“你记错了!”
顾辞笑着点头,“是,是,眼看着要长一岁,记性确实大不如前。”
他又在逗她,昑棠不肯认输,想要扳回一局,“是你先上前来,要给我放风筝的!”
“我是想看看,到底是谁家的可怜孩子,半日了竟连风筝都飞不起来。”
“顾小六!”
“是我,是我居心不良——”
昑棠如此鲜活,眉眼灵动,嗔痴随心,顾辞一时笑得不行。
“是我狼子野心,虎视眈眈,摩拳擦掌,只等一个良机,便要一举,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他前面说得无比凶狠,到了最后,却急落直下,又变得温柔无比。
昑棠也是一阵好笑,嗔道,“顾小六,你学坏了!”
顾辞笑着抚抚她的头。
是的,他学坏了。
而且,他还可以更坏。
等到父亲回来,冠礼那日,他要亲自求娶她。
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管外在其他一切,只有他们两个。
只论真心。
他会给昑棠一个独一无二的承诺,在他及冠的那一日,成为男人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