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广场,敢不敢来!”
魏波一听火车站广场,反而安心了,因为就在今年西南某地火车站生暴恐事件,所以现在各地火车站都有特警持枪守卫,是最安全的地方。
对于薛老大这种猛人,魏波嘴上强硬,心里还是有些忌惮的,地点放在火车站,对谁都好。
“谁不敢去谁是孙子。”魏波骂道。
然后两边约定了时间,晚上九点半,火车站见,魏波把兄弟们召集起来,分乘三辆车前往火车站,家伙事都放在后备箱,不一定要用,但真需要用的时候决不能含糊。
二十万也带上了,万一需要认怂的时候就能派上用场,这是小志的坚持,他是真怕,担心自己手指的安危。
三辆车来到老火车站广场,这里是位于郊区的新高铁站,高铁站不比旧火车站,旅客下车即走,不会在周边住宿吃饭,所以并未形成商业圈,周围开的楼盘都跟鬼城一样,晚间车辆来往都很稀少。
站前广场没有车,出租车都在地下停车场趴活,所以魏波一眼就认出了要和自己接头的那辆车。
那是一辆没挂牌的老款海狮金杯面包车,静静趴在路口,没熄火。
这边三辆车都配备了对讲机,魏波一声令下,全部停下,此时天色已晚,但为了派头和气势,魏波还是没把墨镜摘了,他潇洒下车,一甩风衣下摆,手下将砂枪递过来,魏波扛在肩头,叼上一支烟。
手下们也都下了车,抱着膀子聚拢在魏波身旁。
对方纹丝不动,等了片刻,忽然倒车离开。
魏波把烟一丢:“卧槽,怂了,给我追!”
大家纷纷上车追赶,三辆车在漆黑的郊区野外追逐着金杯海狮,最后一辆车抄近路上前堵截,终于把面包车堵在中间。
“不是挺牛的么!”魏波扛着砂枪下车,走到金杯车旁,一把拉开了车门。
瞬间他就愣了。
车里坐满了穿黑衣蒙头套的特警,手里都端着自动步枪,枪口下还装着光瞄,一个红点在魏波额头上闪烁。
“大哥,误会。”魏波反应很快,单手将砂枪缓缓放在地上,双膝跪地,双手抱头。
陈有志都看傻了,其他兄弟也都不敢动弹。
“钱呢?”车里的人问道。
魏波大喊:“把钱给我大哥拿过来,麻溜的。”
陈有志不敢上前,让一个兄弟把装着钱的袋子送过去,钱放到金杯车上,对方也挺讲究,稍微查看了一下是真钱,也没点数,就把欠条还给了魏波,整个过程就问了那一句“钱呢?”
然后交易就结束了,金杯车离去,魏波挥手道别:“大哥,慢点开,注意安全。”
金杯车里,一帮初二男生汗流浃背,吓的,车厢里丢着几支学校门口小卖部赊来的玩具枪。
范不晚在开车,薛余庆在数钱,行动是这两位少侠组织实施的,联络用的是网吧电脑,话术不用教,别看人家年纪小,社会嗑说的比谁都溜,考虑到孩子毕竟是孩子,斗不过大人只能以智取胜,所以挑选了几个育比较早的男生,身高都在一米七以上,黑色特勤服和战术腰带是劳保市场买的,车是家长的,枪械更是假的,但是黑灯瞎火看也看不清,以假乱真了。
联系阶段是很顺利的,当面交接比较麻烦,需要人手和车辆,这辆车是其中一个孩子家里的,范不晚直接给开出来,一群男生打着去同学家写作业的名字趁着周末出来,这也是为啥拖了两天的原因。
在站前广场碰头的时候,大家就怂了,对面气势汹汹的还是荷枪实弹的大人,范不晚一脚油门吓跑了,他车技毕竟不高,被三辆车围追堵截停下,当魏波拿着砂枪过来的时候,他们就差吓得尿裤子了。
转折在于魏波的表现,他心里早已种下薛老大等人不好惹的草,当看到蒙着面毫无表情还拿着枪的一帮人时,就以为这是一场请君入瓮的大戏,自己中计了,所以缴枪投降下跪。
孩子们反应也是够快的,拿了钱立刻走人。
少年们从没见过这么多的钞票,眼睛都花了,但薛余庆强压住兴奋,只取出几张钞票分给大家,一人一张。
同学们瞬间兴奋劲盖过了后怕,要说十七八岁的生瓜蛋子不知畏惧见谁都敢捅,那十四五岁的孩子更加天不怕地不怕,任何事情对他们都是一场游戏。
“去网吧包夜。”一个孩子说。
“我作业还没做呢。”另一个孩子说。
车里充满了欢乐和胜利的气息,忽然范不晚瞥了一眼后视镜,魏波等人的三辆车正追过来,一边疯狂追击一边闪灯鸣笛,魏波甚至还从天窗探出身子朝前面放了一枪。
砂枪打的是细碎的铁砂,射程也相当有限,当然伤不到人,却把范不晚等人吓得屁滚尿流,猛踩油门。
这辆老掉牙的金杯怎么可能跑得过豪车,眼瞅着又要被追上,这回没法故伎重演扮猪吃虎吓唬人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