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主动提起:&1dquo;我这周迟到了好几次。”
余光里,周冠飞愣了一下,缓缓直起腰,像是朝她望了过来。
只是片刻,又低下头继续扫地。像是替周念开脱般说,&1dquo;没事的,早读课迟到一会儿问题也不大,多睡一会养精蓄锐更重要。”
恰如周念预料的那样平静豁达。
周念突然很想问,是不是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会这样无所谓。
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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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时,依旧只有周冠飞和周念两人。
周冠飞提起昨天下午没接到的那个哥哥,&1dquo;姜家哥哥,你们小时候总一块玩的,现在在槐南大学读大二,暑假回来几个月,你应该还记得他吧?”
周念点点头:&1dquo;记得,他叫姜6潮。”
太久远的记忆,只记得性格很安静,具体长什么样倒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周冠飞给周念盛了碗汤,&1dquo;对,是叫这个。不过你见到他了可不能这么叫,要喊哥哥,礼貌一点。”
&he11ip;&he11ip;
吃过饭,周冠飞拿了保温桶将厨房里多的海鲜饭盛了起来,说是这附近没什么餐馆,怕姜家那个哥哥一个人没得吃。
&1dquo;对了,你下午有空吗?”他突然问。
周念正往楼上走,脚步一顿,停在了楼梯口。
正午的光从后窗泄进来,柳叶般轻盈的眉梢轻轻抬着,泄露了眼底的期待,&1dquo;有空,怎么了?”
&1dquo;你姑姑他们下午要出差,阿舟最近要过来住,你如果下午有空的话&he11ip;&he11ip;可以帮他收拾一下旁边的客房吗?”
周念脸上明翼顿时消散无踪。
她没有应声,只是站在楼梯口,隔着三米的距离静静看向周冠飞。后者正低头穿鞋,不知有意无意,像在回避她的视线。
他不抬头,周念就执拗地站在原地看他。
许久,周冠飞终于拗不过楼梯口的小孩,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1dquo;念念,阿舟他毕竟是你堂弟。当初的事情也不是他故意的,你是姐姐——”
周念打断了他:&1dquo;我原谅他,妈妈就能死而复生吗?”
很轻的一句话,却像把刀子,锋利地挑开了父女两人之间共同的伤疤,血淋淋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十足残忍。
带着一点被忽略的怨气和久压心间的不满,周念的话几乎是脱口而出。
也是当看到周冠飞隐约红的眼圈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多么过分的话,飞快地垂下了眼,&1dquo;对不起&he11ip;&he11ip;爸爸。”
屋子里的气氛凝固,像伤口疼痛到失声那般窒息。
周念捏紧了手心,指甲嵌进肉里也浑然不觉。她快步从周冠飞手里拿过了保温盒,&1dquo;我&he11ip;&he11ip;我去送给那个哥哥吧,正好好久没见他了。”
周念的背影纤瘦,捧着保温盒时肩膀略耸,脊背蝴蝶骨便突了出来,依稀还能看到小时候体弱多病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