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江慈上前一步,用力拽住赵瑾腾的手腕,“走,随娘去齐家,向齐家和族学的先生们磕头认错!”
赵瑾腾一听要去齐家,还要去磕头认错。
他连忙挣扎起来,被养的圆润的小脸皱成一团,写满了抗拒,“我不去,我不要去齐家,族学里一点也不好玩,背不出书夫子还会打手心,娘,你放开我,我要去找爹爹!”
“你爹来了也没用!”
江慈没打算惯着他。
让翠儿给赵瑾腾换了衣裳,又洗漱过后,便强行将他拽出了院子。
赵瑾腾又哭又闹,胖乎乎的小手上都被抓出了一道勒痕。
石桥见状,急忙跑到赵老夫人的院子去告状。
没过多久,赵老夫人便来了。
“这是做什么呀?”
赵老夫人一上来,便推开江慈,将赵瑾腾护在怀里,瞧见赵瑾腾的手腕被拽红了,心疼的真给他呼气。
“哎呦,怎么对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疼不疼?”
赵瑾腾见有了保护伞,立马委屈起来,“祖母,母亲拽得我好疼啊,我的手是不是要断了?呜呜呜……”
赵老夫人心疼的将他搂怀里,又叫了贴身的刘嬷嬷取来药膏给赵瑾腾涂抹。
江慈严厉道,“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因一点小事就哭闹,赵瑾腾,你过来,随我去齐家!”
赵瑾腾赶紧往赵老夫人的身后躲,“祖母,救我,救我,娘让我去齐家磕头认错,我不要去齐家,我不要去齐家……”
瞧着赵瑾腾这副模样,江慈只觉得心被针扎似的痛。
她教导了七年的孩子,别人却仅用了半年,就几乎将他毁了!
若是再继续错下去,赵瑾腾会是什么心性,难以想象!
这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儿,她怎能看着他被毁?
想到这里,江慈心一狠,再次去拉拽赵瑾腾,“今天,你求谁都没用,你若是不肯去齐家磕头认错,那我便打断你的腿!”
“够了!”
赵老夫人一把挥开江慈的手,
她看着江慈,没好气道,“我知你心里有气,可你也不能往一个孩子的身上撒呀,腾哥儿到底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怎能这样对他?”
在赵老夫人看来,江慈就是对怀安娶平妻之事不满。
拿孩子撒气。
枉她从前还觉得江慈是个好的。
眼下看来,江慈除了出身高些,其他方面,确实不如锦绣。
怀安娶锦绣做平妻,是对的!
江慈强压下心头怒火,“母亲可知雪儿和腾儿从齐家族学退学的事?”
赵老夫人冷声道,“这事我知道,雪儿和腾儿在齐家族学中学的并不好,齐家定是看不上我们赵家,便对两个孩子多加疏忽,与其这样,还不如在府中跟着锦绣学。”
江慈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以为只有赵怀安糊涂,却没想到,赵老夫人也一样糊涂。
齐家族学,那是王公贵族都挤破了头想进的地方,她竟认为两个孩子在齐家族学学的并不好!
周锦绣有多少能耐她不清楚,但她却知道,周锦绣的爹也不过是个举人!
周锦绣何德何能去和齐家族学先生比?
齐家族学的先生,可是师从当朝太傅!
他们真敢比!
“母亲真认为周锦绣能将腾儿培养成材?”江慈冷声问道。
赵老夫人眼神闪了闪,她出身乡野,又是一介妇人,哪知道怎样将孩子培养成材,她只知道怀安经常夸锦绣有学问。
而雪儿和腾儿也说锦绣比齐家族学的先生教的好。
他们说的总不会错。
见赵老夫人不说话,江慈语气缓了几分,欲与赵老夫人讲道理,“母亲,我是腾儿的亲娘,我比谁都希望他好,齐家族学学堂里出过许多能人,状元也有过,腾儿即便将来考不上功名,但外头的人知道他是从齐家族学里出来的,也会高看他一眼,于他的仕途有益无害!”
赵老夫人虽不曾读过书,但入京许多年,却也知道世家大族重名声。
一个好名声,兴许就是一条路。
她有些犹豫不定,要不要听江慈的。
可就在这时,赵凝雪领着赵怀安过来了。
赵凝雪一过来,便冲到了江慈的面前,她愤愤的瞪着江慈,“娘,你要将我和弟弟送去齐家族学,不是为了弟弟的前程,而是为了你自己的一己私欲吧?你就是看不惯锦绣娘教我和弟弟读书,你怕将来弟弟考取功名,锦绣娘就是大功臣,盖了你的风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