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慈未曾想到,她第一次见太后,竟是这样的情形。
太后见高承佑未动,瞬间怒火中烧,推韩嬷嬷去拿棍子。
韩嬷嬷道,“太后息怒啊,打不得,打不得呀……”
太后看了韩嬷嬷一眼,“好,好,好,哀家如今连你都使不动了,你不拿,哀家自己去拿!”
说罢,太后在殿中一阵好找,竟真让她找来了一根木棍。
她上前照着高承佑就打。
韩嬷嬷急道,“王爷,您快躲呀!”
太后这会正在气头上,若打到脑袋,或是其他要害处,可如何是好?
可高承佑却置若未闻,一动不动。
江慈此时也急了,连忙拉高承佑,“王爷,此时不是斗气的时候,您还是先行离开吧,您放心,太后不会拿我如何的,我自会应付!”
高承佑仍旧没说话。
可太后的棍子已经挥到面前了。
韩嬷嬷尽管在拦,可她毕竟是个奴婢,再怎么护着高承佑,也不敢真的去拦太后。
眼看着棍子就要朝着高承佑的脑门打过去。
江慈急了,顾不得眼前的人是太后,赶紧阻拦。
太后被江慈拦了一下,这一棍子便打偏了。
太后气急败坏,“走开,你若是再敢拦哀家,哀家连你一起打!”
说罢,太后又挥动木棍。
江慈闪躲不及,手臂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棍,疼的她眉头都拧成了结。
高承佑见状,脸色一变,快步上前,大手将人扶住,眼神落在江慈被打的手臂上,“伤到哪里了?”
江慈摇头,“我没事!”
高承佑咬牙。
他想起那日在明月山见到江慈,江慈伤的很重,躺在他怀里小声哭泣,委屈的不行。
她明明就很怕痛。
高承佑道,“怎会没事?我带你去看太医!”
高承佑拉着江慈离开,回头看了太后一眼。
太后心中一虚,嘴里嘟哝道,“哀家又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撞上来,伤了自己,怪得了谁……”
这话很没底气。
就连韩嬷嬷都替太后捏了一把冷汗。
淮王殿下平日里看着不计较。
可他若真发起火来,只怕太后招架不住!
还记得淮王十六岁那年从战场回来,也不知因何事,与太后起了争执,最后淮王竟砸了大半个慈宁宫,她进去的时候,太后的脸都吓白了。
太后是看着不好相处。
可淮王是真的不好相处呀!
纸老虎哪能和真老虎相撞?
高承佑没再说什么,带着江慈转身走了。
韩嬷嬷叹了一口气,回头看太后。
却不曾想,竟见太后嘴角含着一抹笑……
韩嬷嬷瞬间觉得自己眼花,揉了揉双眼,再看太后,果然,太后的脸色便十分不好。
方才太后脸上的那抹笑,定是她看错了!
太后对着淮王,哪笑得出来?
太后指高承佑和江慈的背影,怒道,“你瞧瞧他们,眼里哪还有哀家?哀家是江慈的婆母,婆母刁难儿媳,不是天经地义吗?况且哀家也没怎么刁难她,不过是罚她跪一跪,她倒好,竟怂勇承佑与哀家为敌,哀家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呀,哀家要去问问菩萨……”
韩嬷嬷心道,江慈何时怂勇淮王与您为敌了?
明明是您做的太过了呀!
可她不敢说。
便见太后哭哭啼啼的跑进了小佛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