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一起过去,多多少少也能搭把手,帮个忙。”
“对对,别的不说,搬个桌子、搬个椅子什么的,我们肯定能做。”
“说起来,你们家的碗筷够不够啊?是准备找哪一家借?你们先说一声,我们也好给你们家洗干净了准备着。”
“桌子椅子也不够的吧!我们家还有两张大桌子,要不要一起搬过来?”
……
钱氏族人都很是热情,也确实是有心帮忙。钱大哥三人都没吭声,全然不知晓钱爷爷打算干什么。
如此一来,被大家追着问的对象就变成了前来二房喊人的钱三婶。
“这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肯定得先回去问问我娘才知道呢!”钱三婶被问的脸色红,很想不接话,偏偏又躲不过去。最终,她就只能将钱奶奶给推了出来。
“成成成,那咱们一起去你们家,顺便问问你娘到底是怎么安排的。”族人们倒是没有多想,津津乐道的回道。
钱三哥撇撇嘴,没有出声。反正他妹夫说了,不摆酒席。钱爷爷和钱奶奶非要摆,那就随他们去,看他们到时候怎么收场。
钱大哥则是满心满眼只护着田桂花慢慢的走。至于其他的事情,有他爹娘在前面挡着呢,钱大哥丝毫不担心。
很快的,钱大哥他们这一串人就到了钱爷爷和钱奶奶的面前。
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钱爷爷不悦的看向了钱三婶。让她去二房叫人,怎么将其他族人也喊过来了?
钱三婶是真的冤枉,连忙为自己辩解:“爹,大家伙都是听说咱家要为侄女婿摆宴席,这才想着过来帮忙的。”
不等钱爷爷回应,钱王氏登时就笑了起来。丝毫不给钱爷爷留颜面,钱王氏实话实说道:“我家女婿亲口说过了,真的不用铺张浪费,也不用摆宴席。就算咱们大张旗鼓的摆了,他本人不来,咱们自己庆祝?”
钱王氏此话一出,一众族人纷纷炸开了锅:
“什么?真的不来呀?怎么就不来了呢?”
“应该是觉得不用咱们钱家忙活吧!再怎么样,也该齐家那边摆酒不是?”
“这话倒是在理。不然咱们问问齐家住在哪里,到时候赶过去上礼?”
“打听什么呀打听!府城那么远,咱们一来一回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怎么过去?”
“这倒是。真要去府城那边,咱们肯定得在路上耽误两三天的功夫,太麻烦了。”
“是麻烦。而且咱们都是拖家带口的,哪里容易出门?只怕路上也得耽搁不少事儿。”
……
有些族人在考虑去府城的事情,另外一些族人就是正儿八经想要劝钱爷爷他们了:
“还是咱们这边单独摆宴席吧!都是自家族人,不需要讲究那么多。就算不去齐家,也是咱们的一份心意。”
“对呀,你们好生跟齐秀才说说,讲讲咱们实际遇到的难题。这府城,咱们是确确实实没办法都赶过去。可要是在钱李村摆酒,咱们就都能好生恭贺恭贺齐秀才了。”
“唉,之前不是你们自家人说的要摆酒?这会儿又不摆了?是没有提前跟齐秀才说好?那赶紧的,让月丫头再跟齐秀才说说呗!摆宴席这事儿是麻烦,可咱们不是都可以帮忙的嘛!肯定不会让齐秀才跟着一块劳累的。”
……
这些族人肯定是好心,而这七嘴八舌的言论中,钱老二和钱王氏都没出声,钱爷爷和钱奶奶却是有些烦躁。
他们也没想到,他们做不了二房的主。原本想着很简单不过的一件小事,却没能搞定。而且还招来了那么多的族人跟着看热闹!
这都什么事儿?还嫌不够闹腾,非要闹得人尽皆知?
眼看这么多族人都盯着他们家,钱爷爷和钱奶奶总觉得这次他们丢了大脸,心情自然就不怎么好了。
但要说回应,钱爷爷和钱奶奶都没法子给出承诺,还是得看钱家二房到底怎么说。
如此想着,钱爷爷和钱奶奶就看向了钱老二:“老二,这事儿你给个说法。这么多族人看着,你也不能全然不顾不是?”
“各位族人先听我说。”既然被点了名,钱老二也不再沉默,认真回道,“我们家原先也是想着说什么都要给女婿办宴席,好生让大家伙一起过来家里热闹热闹,都沾沾喜气。”
钱老二此话一出,在场诸多族人纷纷跟着点头。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大家伙一起热闹热闹,沾沾喜气,多好?
“但也确实是没办法。我家女婿是读书人,此次考试绝对不是科考的最后一场。这不是不能太过骄傲嘛!稍稍过了一场考试就各种炫耀和显摆,绝对不是我家女婿的作风。他还要继续往上考呢!以后的考试更难,考验也更多,他的路还长着呢!”钱老二也不是多么会讲大道理,言语很是简单直白。
族人们却是纷纷被说服了,忍不住就点了点头:
“这倒是。科考难着呢!听说越往后越难考,好些读书人考一辈子最终也只能当个秀才老爷。”
“能当上秀才老爷就不错。还有很多读书人连秀才都考不中。一辈子读到头,跟咱们这些不会识字的人也没什么差别,就只能是一场空。”
“咱们可不能给齐秀才太大的压力。齐秀才以后还要考试,咱们再等等。等下次考中,咱们再好生庆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