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后院当然不是无端着火,而是驸马和自家的丫鬟偷欢被觉,昭阳长公主不动声色,让人在厢房外悄悄堆满了柴火,一把火烧了。驸马和丫鬟连衣服也来不及穿,灰头灰脸的从厢房里滚出来,狼狈至极。
“公主好手段。”她算计着时间,好像公主大婚还不过数十日,就闹出了这样的乱子。这世上的白偕老美满团圆,本就是戏台上诓取眼泪的戏词罢了。萧沅叶不屑地扬了扬眉,桃叶走进来,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还给她看了一个做工精良的荷包,上面绣着鸳鸯戏水,里面鼓鼓囊囊好像塞了什么。萧沅叶看也不看,只是悄声嘱咐桃叶。
萧泽心中腾起一片疑云,他狐疑地看着这一对神色诡异的主仆,感觉自己好像现了什么。他对后宅的香艳手段本就了解甚多,没想到自己的妹妹也在……
看到桃叶起身,他蹭蹭起身,一手夺过桃叶手中的荷包,道:“好啊!你们到底在瞒着我玩什么勾当?”
萧沅叶心虚地看着他:“并没有什么啊……”
好啊,赃物都在他的手里了,还不肯承认!萧泽恨恨地撕开荷包,抽出里面的那张宣纸。待他看清纸上的字迹,眼帘上下掀动快读完全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时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好吧,我承认其实有点什么,我被看上了。”萧沅叶摊了摊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哥:“今晚子时,花间相约,如今这封信在哥哥的手里,就跟我没什么关系喽。怎么处置,哥哥你看着办。”
“玉莹是谁?”他看着落款处的名字。
“京兆尹秦大人送来的美人,真不知道这玉莹是奉了谁的意来试探我。”萧沅叶冷冷道:“总不能是她真傻,想跟我花前月下,来一出吕布戏貂蝉的好戏。”
萧泽道:“不管怎样,不理会便是。”
她随意点了点头:“桃叶拿去烧掉,她不再缠着我,便是一了百了。”
因近日小皇帝勤于骑射,萧沅叶又在家闲着,便跟着萧泽去猎场。她身着深蓝色劲装,领口处用银丝绣着腾云祥纹,腰间别着一把铜匕。她纵身跃下马,俯拜道:“萧沅叶参见陛下!”
小皇帝悠闲道:“多日没见你,听说你去东厂了?都做些什么?”
萧沅叶笑道:“近日在整理案宗,昨儿终于整理好,李大人便许了我两天的假,才得以跟哥哥来猎场伴驾。”
“理刑司……是李煦吧。”他想了想,道:“等到下个月围猎,朕倒要看看他的骑射功夫如何。”
他懒洋洋地催马前行,萧沅叶正要跟上,前面马蹄声动扬起重重黄尘,宫女内侍鱼贯而入,又来了一队人马。
为的妙龄女子一身大红色宫装,挽着螺髻,一双杏眸妩媚多情。她下马行礼,高声道:“皇弟!”
“皇姐免礼。”周焱不冷不热道,微微俯身看着她:“皇姐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
“您心知肚明,还要问呢。”昭阳长公主想起她那丢脸的夫婿,重重地哼了一声:“我府上还在修葺,出来借皇弟的地儿散散心。”
周焱道:“皇姐若是还不开心,回头朕让……”他回头看了看,正好瞧见萧沅叶。“让小叶子打他一顿便是。”
昭阳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前一亮:“好精巧的孩子,他是谁?”
被点了名的萧沅叶只好拱手道:“臣东厂司事萧沅叶,参见昭阳长公主。”
“原来就是你。”忽然想起大婚那日的小插曲,昭阳笑道。仔细端详她几眼,昭阳道:“果然生得秀美,真像是我妹妹……”
周焱大笑道:“你呀,省省吧!小叶子脸皮这么薄,经不起你的戏弄。”
果不其然,萧沅叶的脸色微微红,低着头道:“那日叨扰了殿下的大婚,臣实在惶恐,请殿下恕罪。”
“那大婚有什么好说的。”昭阳的笑容淡了下去:“你不必过意不去,就算那日没了你,还是一样的败兴……”
当下便没什么话题好说,周焱只是安慰长公主宽心,若是驸马再出什么乱子,那就由不得他了。
昭阳带着人马往骑射场西去了,萧沅叶忽然现,这一会儿萧泽没了踪影。她扭头四处张望,却被周焱瞧到了,问她:“你在看什么?”
“这会儿没看到哥哥,不知他去了哪里。”萧沅叶道。
“你不用管他,过来陪朕练习弓箭。”周焱朝她招了招手,萧沅叶没法,只得过去了。
只是她虽然腕力极强,却臂力极弱,连射了几都射歪了。对比之下,周焱虽然没有射中靶心,但好歹也在靶面上。他扬了扬眉,盯着她的这一会儿,萧沅叶又射歪了好几。
周焱不由得笑道:“看你平日里生龙活虎的,十八般武艺都会一点,如今我才信萧泽说的,你是样样不精,射箭更是不通。”
“还不是你在看着我。”她一时恼了,连尊称也忘记了,眸光一斜,含羞带怒道。
“你……”
他本想说,萧沅叶,你怎敢这么跟朕说话?却在她眸光看来的那一瞬间,失了失神。周焱抿了抿唇,为自己片刻的心绪感到莫名的烦躁,重拉回了自己的弓,仿佛要宣泄某种情绪似的,嗖嗖连中好几靶。
“陛下好厉害!”萧沅叶被吸引住目光,拍手赞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