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暗卫而已,你都拿去罢,给我留几个防身就行。”
长公主轻笑,清潋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你真是这辈子都没有清闲过。”
“殷家生而为国为君,我只是尽臣子的本分。”
“不过,你这回还是解脱了。”长公主托腮,虽看着皇后,却捕捉不到她眸光汇聚的所在。
“解脱?”皇后淡淡地的一声反问,她想到病卧不起的人,凤眸轻阖,自问自答地一笑,“是啊,很快就要结束了,于他,确实是解脱。”
对这段有始无终的感情,不用在每日相看两相厌,如何不算是一种解脱。
只是,她此生都离不开这宫闱。
就像长公主所言,此后,她还会是大晋的太后,又哪里是解脱。
“你如今呢?”她放下手中杯,看向长公主。
“我如今?”长公主笑得眼眸弯起,这时才能看见她眼尾淡淡的岁月痕迹,“自然是清闲得不得了,插花逗鸟,还能听嬷嬷说说京城里那些我的传闻。”
说完,周遭陷入沉寂,月色清晖,两人相视,唇角的笑意都淡了一点。
“我该走了,届时叫人现我不在宫中,会是桩大麻烦。”
话落,矫健无比的身影跃上房檐,乘着夜如墨沉离开了。
长公主低头,手心的杯盏还静静盘旋着热气,哀声一叹:“我这公主府的暗卫,怎么一点用都没有。”
……
次日殷呖呖醒来时,天色还早,伸着懒腰的她,摸了摸身下的被褥,不由得感慨长公主府的软榻着实是舒服极了。
如果可以,她很想睡到日上三竿,但目前紧要的是易鹤安。
她得去告诉易鹤安提防曹切,和长公主说了一声,连早膳都没吃一口,就前往贡院。
中途想到曹切,她气有些不顺,怎么都不能相信曹切会站二皇子派。
她站在贡院的墙外,寻思着不会回回像上次好运,正好他们在林园里辩论,那她该如何偌大的贡院里找到易鹤安。
殷呖呖一筹莫展的时候,就看见不远处有一群穿着贡院服的少年,她搓搓手,悄悄地跟到他们身后。
就像野外狩猎的猛兽伺机而动着,等到有人落单的时候,殷呖呖紧跟其后。
“对不起了兄弟。”她抬手一劈,少年软塌塌地倒了下去。
她将少年拖到无人的角落,一边动手扒起他的衣服,一边平复她内心的罪恶感。
“我这是给他上了一课,男孩子不要单独在外,很不安全的。”
她换好少年的衣服,虽然衣袍有些宽大,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处理干净现场,她扶了扶头上的学士帽,堂而皇之地从贡院正门走了进去。
周围是三三两两并肩而行高谈阔论的学子,殷呖呖捋了捋衣袍,想着找人打听一下易鹤安在哪里。
她突然被人拉住往前跑,“还在这儿什么呆,今日来讲课的可是丞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