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来的时候只能住牛棚。
孙爹拼命工作，才换来这容身之处。
此刻。
炼油厂的大门停着一辆黑霸道，挂白色车牌。
孙虞姗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屋内喝酒划拳的声音很响。
她推开棉帐，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周珉。
少女时期幼稚得要死的纯棉内裤和胸衣就随意地悬挂在他头顶上方。
孙虞姗浑身僵在那儿。
周珉身边的男人朝她递过来一个火辣的目光。
“你女儿？”
“爱女，孙虞姗。”
“长得真标致。”
“嘿嘿。大校眼光真好。可惜女大不中留，该安排嫁人了。”
孙爹意味深长地扫了一圈屋内的男人，暗中观察他们的神情。
女儿长得这么招人疼，男人见到，哪有不心动的？一个个，倒是藏得深。
孙虞姗也不害羞，就杵在大门口，挡住了外面的光线，跟故意的一样。
男人眯了眯眼。
屋内设施很简陋，中间一张折叠桌，他们坐在小板凳上，两条腿微微蜷着。
短裙下匀称光洁的腿，以一种完美的角度呈现在眼前。
周珉目光一沉：“现在结婚还早吧。”
孙虞姗一愣。
他们单位有规定，年满28岁才能申请结婚。
明显周珉还没到年龄。
但是，她这辈子又不嫁给他？
孙爹喊她过来坐，“咱们这儿可不比地星，隔壁邻居张狗蛋家的闺女，18岁都给两个孩子当妈了，我都羡慕死了。”
孙虞姗坐下时，双手拢住屁股后面的裙摆。
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校服盖住腿。
周珉旁边的位置明显空着，但她没有坐，反而挤在她爹和另一个男人中间。
那个男人叫季利明，比孙虞姗大十岁，是分拨到石油学校的教导员。他得到老板的指示，要优先内部培养一批人。
季利明在地星时，家人受过孙虞姗爷爷的恩惠。
所以，他特意受家母所托，来看望这对父女俩，尽点绵薄之力。
“你跟我妹妹岁数一样大，不过她很闹腾，你倒是性子沉稳，适合搞科研。”他用油性笔，在孙虞姗掌心写下电话号码。“遇到困难，随时给我打电话。”
周珉借口出去抽了根烟，很快又绕回来，从孙虞姗背后经过时，不小心踢倒了地上的啤酒瓶。
弄湿了地上的试卷。
他弯腰捡起来，那张清冷无比的脸越过她肩头，仿佛就落在掌心里。
她条件反射地侧了侧身。
让开一点位置。
“这次考了满分？”
他觑了一眼孙虞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