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我?”
“谢谢你的薄荷糖,以及,”诸伏景光的微笑里带上了几分真诚,“谢谢你花费你宝贵的休息时间送我过来。”
这个青年和组织中的其他成员不同,活泼开朗,热情洋溢,算是他在组织中的表面好友,琴酒视为眼中钉的偷懒习性在他眼中反而是好事,他担心杀害太多无辜的人会影响对方的性格。
不知道颇为神秘的苏特恩愿不愿意接受策反……
“喂喂,你在谢什么怪东西,”苏特恩挑眉道,“糖是放在身上浪费,送你过来是组织的安排。”
诸伏景光笑笑,并不说话。
苏特恩平生最大的兴趣爱好就是抽烟,众所周知,抽烟抽多了喉咙容易干痒,需要专门的润喉糖,但他不喜欢那种糖的味道,因此他身上常备和那种糖功能类似的薄荷糖,不存在浪费的说法。
至于组织的安排,因为苏特恩格外优秀的个人能力,组织对他的容忍度很高,像送人这种简单的任务如果拒绝不会被追究。
“你可不要把我误会成什么好好先生,我跟你说,”苏特恩拍拍诸伏景光的肩膀,“如果之后组织让我接你回去,你得加钱,”他边说边伸出两只手掌,“至少加这个数。”
“好啊,我给你双倍。”
苏特恩“哇哦”了一声:“你还真是大方,我开玩笑的,到时候你记得给我多做几份天妇罗就行。”接着他靠近诸伏景光耳边,轻声道,“你可千万别死了。”
手中被塞进了一个坚硬的物体,熟悉的材质和轮廓瞬间就让他意识到这是一把折叠刀。
这是组织的安排?
不,不是。
琴酒和他说过,他今天必须完全像个普通的求职者,不能携带任何武器,杜绝所有暴露的可能性。不知道他未来的雇主做了什么事情,竟然让组织那么忌惮,甚至忌惮到暂时放弃了在他身上安装窃听器。
他原本想联系Zero,却没有打通电话,只收到两条来自对方的短信,第一条的内容是祝他顺利的客套话,其中打错了几个字,第二条的内容是修正错字后的第一条。
孩子们总喜欢赋予文字不同的含义来玩乐,他和Zero幼年时也一样,但比起玩乐,更多的是因为幼年时的他们认字不全,再加上他当时患有失语症,迫不得已的选择。
这两条短信的真实内容是让他听琴酒的指示,不要轻举妄动。
在收到这两条短信前,他用公共电话联系了他的上司汇报工作,对方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让他在能力范围内尽可能地收集宇智波鼬和那座庭院的相关情报,因此他早已在鞋跟和皮带扣中安装了自己做的录音和定位设备。
没有完成考核任务的他即使取得了代号还是被密切关注着,他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将那天酒店里的真实情况告诉他的幼驯染。
如果那座庭院中住的人真的和那个叫宇智波鼬的青年相识,他想没有他的幼驯染想得那么危险,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个青年并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凶徒。
他不会拆掉已经安装好的设备,至于这把……
诸伏景光想了想,将这把折叠刀塞了回去:“我尽量。”他对苏特恩有好感,但绝对称不上信任,他接受不了这种不知道有没有动过手脚的礼物,更何况能伤人的刀具若是被发现,很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苏特恩把玩着手中的折叠刀,回以灿烂的笑容。
目送着诸伏景光走上崎岖的山路,苏特恩的笑容越发古怪,他本来就没有期待对方能接受他在刀柄里装了窃听器的折叠刀,就是随便逗逗。
环顾四周,附近都是废弃的仓库,他打了个哈欠,准备回去补觉,晚上还要去诸伏景光的新公寓解决之前遗留的小问题。
他不确定诸伏景光会穿哪双鞋来这里,因此他打算在所有的鞋跟里安装窃听器,没想到昨晚在实施的途中发现了意外之喜,其中一双鞋的鞋跟里被动了手脚,里面的设备在他看来做得很粗糙,他调整了一下,在不更改信息导向的基础上添加了新的信息导向。
他制作的睡眠药物最多能让诸伏景光陷入深度睡眠一个半小时,他来不及拆掉在发现那双鞋前安装好的窃听器,只能将那些小问题拖到今晚。
雪越下越密,雪花越下越大,寒冷的空气充斥在所有生灵的身边,反向而行的二人同时拢了拢各自的外套,诸伏景光打开了随身携带的黑伞,苏特恩边搓手边跑向了他停在不远处的轿车。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