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瑟没有想到一只鸟竟然可以会说人话,而且此刻她还得好吃好喝地伺候着。
“杨枝甘露加点冰,哈密瓜切小块点儿,三文鱼多蘸油醋……”小小的嘴巴勾着,仰着小脑袋瓜,挑剔地指挥着程锦瑟递送食物。别看它小小的身体,胃口却相当于一个成年男子,嘴巴在餐食盒上一口一啄,大快朵颐,嘴里还出“嗞嗞”的赞叹声,像极了刚放监的囚犯。
饭饱餐足后,青鸟顿了顿,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打了个饱嗝,稍作休息,郑重其事地宣布:
“接下来,我将陪你,集齐1o滴天使泪。”
程锦瑟看着风卷残云后的剩菜残羹,心想要是这只鸟光吃不干活儿,那定是要把它扒光毛游街示众。青鸟仿佛有心电感应,鼻子一痒,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什么是天使泪?据青鸟的描述,天使泪是神明赐给人间的圣洁之物,散落在人间的各个角落。只有在人类最真挚的感情出现时,它才会出现。而且,天使泪蕴藏着巨大的能量。换句话说,可以起死为生,复苏万物。只要凑齐人间的十滴天使泪,就能呼唤神灵达成自己的愿望。而天使泪的采集人并非人人都有资格去做的,必须是天选之人——善使。
“程锦瑟,你就是善使”青鸟一改刚才的嬉皮笑脸,炯炯有神的目光里透着坚定,“接下来,你要去助人、惩恶扬善,激人们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情感,然后去触碰他们,只有善使才能够触碰到恶灵的内心世界并取走他们心中的天使泪。”
换而言之,取天使泪是十分危险的事情。因为需要面对的都是恶灵。人之初,性本善。他们一旦误入歧途再想重回正道,不是件容易的事。消灭他们心中的恶念,这意味着善使要和他们正面交锋!善使在触碰恶灵的内心时,需要有强大的意志,坚定自己的善念,避免被反噬,否则将会进入歧途。轻则改变不了恶灵的心性,预示着善使的通心术失败。重则善使被反噬成为恶灵,危害社会。
以上种种,听得程锦瑟昏昏欲睡。什么通心术、反噬、歧途、恶灵……通通是虚无缥缈的概念,任凭青鸟喳喳说得眉飞色舞,也丝毫提不起程锦瑟的兴趣。
“青鸟,你能不能告诉我有关笛子大叔的事情?”程锦瑟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豁出去问个究竟。
“嗯?这…这…”青鸟显然是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镇住了,想必这是个禁忌问题,支支吾吾的同时,身体不自觉忽隐忽现。
“吃太饱了,我先撤了”青鸟倏地没了踪影,只剩下声音在空中盘旋,“你脖子上的如意,一旦散红光,就说明附近有恶灵,这也是取天使泪的最佳时机,好好留意”。
按照青鸟的说法,自己就是天选的善使,既然如此,那就让恶人们来得更猛烈一些吧!
此时的窗外突然阴云密布,电闪雷鸣,院落前的桂花、红掌、藤蔓、绿萝纷纷东倒西歪,大雨倾盆而下,一道暗影倏地消失的无影无踪。刚买完菜往家赶的沈妈妈,一边撑着伞,望着非比寻常的天色,掐指一算,不由地仰天长叹。
“该来的终究是躲不掉。”
而另一边,在古籍中记载的奇人异事中略有一笔提过的“日月崖”正酝酿着一场人类始料未及的祸事。称它为秘境,一点也不为过。与人间不同,日月崖终日黑夜,夜幕之间悬挂着“太阳”和“半弦月”,这里四季如春,然而风过之处带着雪花,陌生人进入此地根本找不到出入口,家家户户和人间生活的常人无异,不同的是他们的神色显得呆滞,仿佛被什么操控着,提线木偶般地生活。
“找到她了吗?”
低沉浑厚的嗓音透露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随着声落一股内力震得底下站着的黑影瞬间单膝跪地,一口鲜血喷出。男人至始至终没有回头,左手掌轻轻伸出,一团火苗立即显现出来,6续地四周也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偌大的宫殿灯火通明,奢华炫目。
火苗逐渐变大,形成了圆镜,而镜中的画面的女子正是:程锦瑟。
站立的男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望着圆镜若有所思,久久未曾挪动半分,似是在思考下一步计划,特别是镜中女子的如意项链吸引了关注。一个响指,底下跪着的男子立即起身,领下任务飞身离开。
此时,在城北一家西餐厅内的程锦瑟也明显感到了周边的一丝寒意,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寒颤。回想起今天早上,青鸟已经多次告诫自己,近段时间天相异动,尽量待在家里不要外出,奈何程锦瑟思前想去还是决定和九生见面,她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生过什么。
在美食的诱惑下,当一大碗客家黄酒煮鸡汤下肚,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青鸟,早已醉醺醺倒在程锦瑟为它张罗打造的空中躺椅上,在睡梦中与周公约会呢。程锦瑟俏皮地为自己的恶作剧,吐吐舌头,以表示对青鸟的歉意。殊不知,正是这次任性外出,险些让自己丢了性命。
坐在餐厅内等了许久,还是没见到九生到来的程锦瑟,有点儿心不在焉。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穿过人群走来。
“九生,我在……”还没等话说完,程锦瑟瞬间被一股无形之力推到墙壁并被眼前人单手扼住喉咙,纵然自己穿越前是女警,接受过严格的训练,但遇到这般身手的突袭,程锦瑟明显地感到毫无招架之力。餐厅的周边也像是被定格住了时空,外界和他们被分隔了开来,没有人现此刻程锦瑟所处的险境。
危在旦夕,随着颈上传来的力量收紧,程锦瑟越感到呼吸困难,濒临死亡的边缘。顷刻间,程锦瑟脖子上的如意挂坠释放出耀眼的红光,与此同时,醉倒的青鸟也从醉乡中惊醒向程锦瑟出事地赶来。被如意散红光灼伤的男子,痛苦地不得不松开了手,倒地扑腾哀嚎。
眼前的男子面孔逐渐异化,逐步露出了原貌。
“你不是九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