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六站在房中停驻了许久,眼神似乎蒙上了一层阴郁之色,但很快却又消失不见了,就好像是沈容出现了错觉了一样,这个地方,肯定和霍六有关系。
“山路崎岖,大王还是不要乱走,省得出现什么意外。”
霍六说完,在摇摇欲坠的桌面上放下了一把匕首。
“你要去哪?”霍六这意思,似乎要把她留在这个地方,然后自己离开。
他费尽心思把的把她掳走,怎可能这般轻易的就舍她而去?
霍六沉着内敛的看了一眼她:“很快就会有人把大王你带走的,毋须担心。”
说罢往门口走去,沈容想跟上的时候,他忽的啪的一声就把门给关上了,还在外面……上了锁?!
随即马车声响起,霍六便架着马车离开了,留下茫然的沈容。
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霍六不是要把她带到顾相面前吗?为何又自己一个人走了,他说会有人来接应她,难不成是顾相派人来接应?
满脑子的疑问都得不到解释。
屋子的门被锁了,而窗户也早已经被原来的主人从外面用板子钉死了,屋内只有霍六留下来的一把匕首,和一盏灯笼,沈容没有想如何去开锁,在这种深山林子中,且还是晚上,待在这房中才是最为明智最为安全的选择。
几日都因为霍六的赶路而不能好好休息的沈容,精神已经有些稳不住了,找个干爽点的木头,擦了擦,坐了下来,狠狠的掐了好几下自己的大腿,以防自己真的扛不住睡了过去。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这两个时辰中沈容一直在戒备着,也跟过霍景霆学过点耳听八方,眼光八路的皮毛,感觉到气氛忽然不对了,似乎狼嚎声也渐渐弱了起来,一时间屏住了呼吸快速的把身旁的灯笼给熄了,把匕首拿了出来,握在手中,走到门口旁边,晃了晃头,让自己的精神更加的集中。
一刻的时间,沈容却是感觉过得更久,久得如同是过了一个时辰。
一定不能是除了顾相和她之外的两边人,不然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只有这两方的人是绝对不可能要她的命,但别人就不知道了,比如路过的陌生人,若是心眼不正,见色起意,劫财又劫色,她一介女流又该怎么办?
如果是陌生人,但愿看到这屋子上的新锁会认为这不是一处废屋,而是有人居住的。
但随即沈容否了是过路人的想法,因为外面的人非常的小心翼翼,小心到沈容接下来几乎都察觉不到有人。
如此小心翼翼,沈容心生怀疑,反正外面的人也已经认定了屋中有人,她也不必躲,且,是营救她的人几率比较大。
重新用霍六留下来的火折子点燃了灯盏,提着灯盏站到门后的几尺外,问:“门外是何人?”
门外的人听到沈容沈声音的时候一震,快步走到了门前来,拔出剑,一剑把锁砍开。
门被打开的时候,看到来人的时候,沈容一怔,顿时眼眶一红。
在这近乎十日来她坚强,她不慌不乱,但在见到眼前这个人的时候,把软弱露了出来。
霍景霆三步做一步,两步便走到了沈容的跟前,那一双带着血丝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的每一根头发都看得仔细,在完全没有看到有受伤的痕迹,猛的把人抱入怀中,紧紧的,非常的用力,几乎想把眼前的这个人揉进自己的血肉之中。
霍景霆再遇见沈容之前,没有害怕的东西,却在遇见了她之后,他会害怕失去她,因为害怕,所以心柔软了,处事想的方面也更加的周全。
抱了许久,屋子外面的人没有一个人不会不识趣的跑进来打扰他们夫妻二人。
霍景霆派了人出来找沈容,但寻了好几日,半分消息也没有,便带着人亲自出马。
两人分开之后,沈容疑惑的问道:“你是怎么找到寡人的?”
“若是你们现在还没有进浙南,那霍六必是在边缘的地方转着,寻找进入浙南的机会,一路寻来,在破庙中发现未燃尽的柴火,还有雨天泥路留下来的马车车轮痕。”
闻言,沈容皱起了眉,露出了疑惑,怎么感觉霍六留下这些证据,就是为了要把霍景霆引到这里来?
“霍六是这种做事不紧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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