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
裴砚权的声音在夏岁安耳畔作响,她只能张嘴将糕点吃下。
裴砚权眼里,夏岁安仔细打量了一下糕点,又看了眼他,才张开嘴,露出整齐的齿贝,粉红舌尖一闪而过,像怕极了他似的,将整个糕点卷进嘴巴里,飞速拉开与他的距离。
夏岁安嚼东西的时候,腮帮子一鼓一鼓,脸颊带着紧张的粉,让裴砚权莫名地想起小时候学堂的一只三花猫。
他是寒门子弟,祖上没落,到他父亲这一辈已经沦落到守着祖上田产过活。
小时候他去学堂,总会遇到这只三花,白棕黑三种颜色在这只猫上融合得很是好看。
他喜欢拿家里带来的干饼去喂它。
看猫儿一点一点将他手上的食物吃个干净,而后用带着点儿刺感的舌头舔他的手心。
裴砚权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心头竟涌上幼时的奇妙感觉,眼神一暗。
“……”
裴砚权开口:“明日太傅回来给你们上课,还望公主殿下以后也这般认真。”
“认真”两个字被他咬的极重。
他本想试探两位皇子的学问,谁知学问没听到,耳边全是京城权贵之子高声议论的鸡和蛋。
说罢,他唤泊清将他推走。
“?”吃完糕点刚灌了一杯冷茶下肚的夏岁安眼神疑惑,十分不解。
她认真上课了?她今天搅乱他的出的题目,成功歪题,也算认真吗?
裴砚权怕不是抖M吧!
还有,这就走了?明明看起来像有事还没说的样子。
呸呸呸,走的好!
夏岁安心道。
夏玄烨回府后,立刻召来自己的幕僚,讨论在国子监发生的事情。
他生气地责怪夏岁安,“要不是她,我也不会错过这个拉拢首辅的机会!”
幕僚思索一番才开口:“最近朝堂消息真真假假,二皇子可知道大臣们对首辅私下里另有揣测?”
“什么?”
“首辅不是太子党,也不想站您,他是保皇党,保的是……陛下。”
“如您有异动,恐怕……”幕僚做了一个割脖子的手势。
夏玄烨惊愕:“你的想法好像有点道理,父皇身体毕竟还不错,再执政两三年不是问题。”
“首辅是陛下一手提拔,肯定是优先向着陛下的,他今日之举恐怕是在试探二皇子您。”
“所以说,痴傻的二公主恐怕无意间救了您。”
夏玄烨不愿相信这个推论,他让幕僚退下,自己一人点上烛火深思。
……
翌日清晨。
夏岁安上学迟到,被太傅庞郝学罚抄《大学》一遍。
庞老头骂完人后去了茅房,夏岁安回到位置上找毛笔,准备抄写。
旁边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
“先生不愧是曾经帝师,骂公主都骂的这么狠!”
“之前二公主被先生罚抄都是逼我们代写的,现在不会还找我们吧?”
“肯定不会!”
“为什么你那么笃定?”
“我亲眼看到大公主把她的毛笔拿走了!她没有笔,我们也装作没有就行了!”
坐在位置上的夏岁安脸色一红一白。
这些人说小话都不避着她吗?还是她演的傻子太像,他们都不怕了!
夏岁安蓦地站起,跑出学堂去向国子监的小厨房。
十多位同学疑惑地望着她跑远的背影。
二公主这是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