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傻子还有点叛逆,让她叫他主人都不肯。
裴砚权正准备离开,忽的营帐的一面屏风传来异响,里面隐约有人影涌动,泊清佩剑出鞘,护在裴砚权身前。
“公主殿下,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哈哈,哈哈,都是自己人……”夏岁安噎了噎口水。
“皇姐出来打个招呼吧。”
夏姝响将屏风推开,一手拿着塞嘴的帕子,一手怒指夏岁安,
“你、你你你——”
她说话大喘气,惹得夏岁安重复,“我,我我我,我怎么了?”
“我是卢浮宫里的大卫,是塞纳河畔的玫瑰?”
“啪!!”
巨大响声惹得夏岁安几人纷纷回头。
只见两名穿着夜行衣的人手执长剑,刚刚打晕一位看门太监。
太监的吨位有点重,才发出巨响。
“……”
营帐里六个人,十二只眼睛看向两名黑衣刺客。
夏姝响和她的婢女先发出尖叫:“啊!有刺客啊!快来人保护本公主!”
营帐外没有响动。
“……”夏岁安默默从梨花椅上起身,离夏姝响远一些。
大喊大叫的一般死的早一点,她很惜命。
在裴砚权视角里,两名刺客对视了一眼,似乎在疑惑当下人太多了,不符合情报情况。
而夏岁安那个小傻子,好像很怕他受伤一样,钻到了他轮椅附近。
难道刺客来杀人,她还能举着他跑?裴砚权觉得好笑。
刺客沉默交流完,没有因为突发情况而退缩。
他们一人一剑,直逼夏岁安。
刀锋凌厉,裴砚权欣赏了一下小傻子害怕的神情,手掌在轮椅把手一拍,一把长尖刀弹出。
他忽的想起什么有趣的事,长手一拉,将夏岁安拉倒,撞入自己怀里。
“!!?”
夏岁安一脸懵地加入战局。
裴砚权握着尖刀飞速解决一名刺客,轮椅限制,他动作幅度不大,而刺客的血全溅到了夏岁安脸上。
夏岁安吓得把眼睛紧紧闭起。
夏姝响惊叫着跑出营帐,而这时泊清也已解决另一名刺客。
地上一片凌乱,狮子形状铜炉滚落翻倒,熏香浓郁散开。
“呵…”
裴砚权好笑地看着因为刚刚自己临时起意举动而落入自己怀里,反抗不得,又闭眼又紧张睁眼的夏岁安,眉眼轻佻,颇为欢愉,
“怎么,就这么害怕?”
夏岁安发觉自己眼睛周围没有血,才颤唇开口:“我害怕血液传播带来疾病,可说了你也不懂啊!”
“……”
裴砚权觉得自己问个傻子就是白问。
他将夏岁安推开,自己摇动轮椅后退两步,盯着夏岁安粉色襦裙上的血迹,声音嫌弃,
“瞧你,脏得跟个什么似的。”
夏岁安很气,那还不是因为他拿她挡血?
而且人死在自己跟前,她差点就吓得跳出去了!
裴砚权视线上移,落到夏岁安白皙脸颊上的一滴血迹。
那抹血在脸颊上凝痕,像好看的梅花,衬托得夏岁安颜色绮丽。
裴砚权这才发现,这小傻子好像还有几分容貌。
而刚刚,小傻子靠在自己怀里时,身体也似乎娇软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