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夏岁安急了,看向裴砚权。
此时徐道人还在吊着老皇帝胃口,嘴里作孽精怪的名字欲说不说。
“你知道凶手是谁,你怎么不说出来?”
裴砚权坐的端正,瞥眼瞧她:“宫里一年到头死那么多人,臣要是都去申冤,公主见臣不得喊一声包青天。”
夏岁安扯唇:不是啊老哥!现在徐道人就差踩在你脸上开大炮了,你不慌嘛?
裴砚权道:“凶手左不过那么几人,李府义、李骞豫、何俪……”
他与她挨得极近,享受着对面二皇子怒睁的视线。
“可傻子,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做这些事必定早有准备,哪会平白留下证据给你?”
“他们又不是柯南,做事不留痕。”夏岁安一边嘟囔一边回忆。
“柯南是何人?再说,你又何必在意真相呢?”裴砚权笑道,他在意的就从不是真相,而是一份随性。
他能把仕途癫狂地赌在皇帝的信任上,也能在此刻谈笑风生地与仇人对话。
执棋手,生命为局。
“你只需做个公主就行了,这些真相和你无关。”他道。
无关?
夏岁安倒真希望毫无关系。
在原书里,裴砚权被徐道人打成作邪祟后,停职离京。
他这一去巴蜀,徐道人被封国师,老皇帝在他诱哄下追求长生,砸下万金只为长生仙丹,不理朝事。
李府义在朝堂上没了束缚,更为猖狂。
更可恨的是,他通敌叛国,向匈奴贩卖夏国边防情报,且与大可汗约定冬季时放低守备,割让土地换取匈奴支持他自立为皇。
炎夏,皇帝南巡避暑,太子监国,匈奴在此时撕毁与李府义的约定,一举抢下边境十三个城池。
气焰嚣张至极,也为夏岁安被迫和亲埋下了伏笔。
太子监国不利,被李府义保下,边境却因为这一役十室九空,夏岁安的舅舅陈斗新也陨在这一役,再无法归家,见陈凌云与陈柏。
这真相怎么可能与她无关?
夏岁安伸手,拿起案几上一把只有巴掌大的切水果小刀,刀刃是钝的,仍在武器里丝毫不起眼。
她将小刀递向裴砚权,“喂,我做你的剑,好不?”
这一瞬,裴砚权觉得夏岁安没有傻。
她眼神清明,语气极其认真,然后——
一刀捅在了宫女刚端上的西瓜上。
西瓜早已被切成了块,挑去外边的籽粒,夏岁安用小刀一戳,便拿起一块,吃了起来。
“刚刚开玩笑的,我没有给别人打工的习惯,我很独立,偏爱自己贩剑。”
“……”
裴砚权低眸看向她雪白手臂蜿蜒而下的西瓜汁水,“少吃些,寒凉。”
两人说小话间,陆国公义正言辞地站出来,劝诫老皇帝:
“陛下!您不去调查在场众人,不去调查宴会酒食是否有问题,却在这里偏信鬼神,这不是明君所为啊!”
老皇帝愣了一下,李府义飞速请示:“这是陛下的家事——”
他睨视陆国公,“外人何足论道?”
何皇后开口:“本宫认为丞相所言有理。”
李府义看了一眼她,神色冷漠不减。
陆国公被呛,也想怼回去,可一扭头就看到太子玉树临风地站在那,他又把话噎回去了!
谁让他们才是一家人呢!
“哼!”他甩袖告退。
陆国公走后,皇帝反思了一下他的话,觉得有道理,“罢了,传朕的龙吟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