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岁安没想到,裴砚权的母亲竟然有阿尔茨海默病。
在原着里,没怎么提过裴砚权母亲,见到后,她才知道。
裴砚权摩挲着她手指,声音低沉:“我母亲自我考上秀才,就成了这样子,小时候她靠着浆洗衣服供我上学堂,我考功名,有成就了,她的心一松下来,整个人就痴了。”
裴母有个好听的名字,叫鱼华芳。
夏岁安和鱼华芳相处后,隐约觉察出她只是得了阿尔茨海默病,而这个病在她穿越之前是可以医治的。
夏岁安眼眸动了动,没有说出来,只是毫不嫌弃,带着尊重地与鱼华芳相处。
裴砚权没多想,因为夏岁安是镇国公主,他也不会让她因为什么婆媳关系烦恼,但她一副乖巧孙女的样子,确确实实打动了他。
且他万万没想到,母亲可以清醒地参加他和岁安的婚礼,还清醒地喝完他两奉的茶,封了红封。
初春时节,镇国公主大婚,上京十里红妆。
闹完婚后,裴砚权来到床前,双手掀起夏岁安的红盖头,面带笑意:“怎么,闷坏了?”
夏岁安撇嘴:“饿了。”
裴砚权主动拿起酒杯,“先喝合卺酒,等下喂你吃糕点。”
两人喝下交杯酒,酒水带着合欢兴致,夏岁安抿了抿红润的唇,第一次尝这种味道的酒水,有些新奇,裴砚权酒量比她好,却先情动,轻柔一吻。
唔……
夏岁安的腰肢被扭紧,但力度不大,她能感受到对方的温柔。
吻渐深,夏岁安推了他一把。
“还有一件事没有做……”
“什么?”裴砚权情迷意乱,嗓音早已涩哑。
他等了很久,才终于迎娶到自己的新娘、爱人、宝宝。
可以再为了宝宝等一会,但……不能太久。
夏岁安在枕头底下,拿出二哥很久前送自己的红影匕,裴砚权看到她的动作愣了愣。
“宝宝?你是担心晚上有刺客吗?不用担心,李昭月现在在北胡求生不得,李骞豫早就被打断了双腿,还有那些惹过你的不怀好意的家伙,我都派人盯着了,而且公主府护卫重重……”
裴砚权开春以来,第一次如此手足无措,上一次还是在夏岁安受伤的时候。
夏岁安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想什么呢?”
她割下自己一头乌的一截:“不是有个把男女方头,绑结放一起的习俗吗?寓意是永结同心。”
“你这都想不到,笨蛋!”
夏岁安帮他把冠拆下,用红影割掉一丢丢头,然后把匕放梳妆台的抽屉里,再将头绑了一个结。
裴砚权披散着头,笑看她动作,他伸手揽住她,指尖温柔按上后颈,用唇吻住夏岁安雪白的额头:
“岁岁,刚刚那一刻我好怕……”
“怕什么?”
“怕你就这样不要我。”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裴砚权摇摇头,说出一句话:
“我怕你不告别,就去另一个世界,以后不要碰刀,好吗?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夏岁安有些恍惚。
这样的话,现代世界也有人对自己说过,是医生,是护士,是逝去的父母……
他们怕自己想不开,就去……
回神后,夏岁安知道为什么他会说出这句话,因为裴母鱼华芳,有时候会神经质地想割腕,她觉得自己对儿子没用了,所以想离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