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丫打地铺睡在下头,冷不防姑娘突然坐起来到处找剪子,还以为她要寻死,吓得一把抱住姜如意的两条腿:“使不得啊姑娘!”
姜如意不动了,黄丫不敢松开,隐约感觉上头人身子有些颤,姑娘是哭了吗?
她又不敢点灯,怕姑娘能瞧见东西了,又要去拿剪刀。
姜如意找不到剪刀,一边喘着气,一边徒手扯着那线,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刚好钱昱掀了帘子走进来,外间没人,直接走到屏风这侧,被眼前的场面吓了一跳。
姜如意一抬眼,看见来人是他,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像是开了水龙头似的,哗啦啦地往下流。
钱昱像是整个人被根线给牵着似的,快步走到床前,顾不上还没换衣服了,坐下来就把她拉进怀里,柔声哄着:“这又是怎么了?是做梦给魇着了?”轻轻拍着姜如意的后背。
扫了眼底下跪着的黄丫,声音往下一沉,道:“怎么伺候的?”
姜如意怕他责怪黄丫,赶紧说:“不是,是我自己”
还知道袒护底下人,他放了心。
就怕是梦魇之类的,军营子里煞气重,他们血地里打过滚的人,自然能镇得住,她就不一定了。
他是真怕有什么妖魔进了她的梦因为刚才看到那一幕,她整个人哭得都要抽过去了。
以前哭,她都是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所以这次才叫钱昱结结实实给吓了一跳。
姜如意抬手去解他的扣子,钱昱一怔,也不拦她,由着她做,只是扫了眼底下的黄丫。
黄丫身子一缩,一阵风似的退了出去。
张鄂照旧守在外头,他倒是不知道里头的动静,见到黄丫一副泪人模样出来,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把她拉远一些,压低声音问:“姑娘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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