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国外做交换生了。”
秦晗大大方方地说,“现在回来啦,有机会会去的。”
张郁青笑了,很自然地接了一句:“有空也去我店里坐坐吧,看看北北。”
顿了顿,他又问,“现在想去吗?”
“不去了,改天吧,我今天和妈妈说好了回去吃饭。”
爸爸妈妈的事,秦晗从来没和其他人提起过,但张郁青是当年的知情者。
所以面对他,她很容易把这份喜悦分享出来:“今天爸爸会回家吃饭。”
张郁青笑着:“那是好事。”
两人没再说话,秦晗看了眼依然没被发动的车子:“那个,张郁青,我今天真的不能去你那儿。”
“我知道。”
她抬手指了指前面的路:“雨也不是很大,我们、我们现在还是不能走吗?”
张郁青忽然靠近了些:“不是不能走,是我觉得,你还忘了些什么没告诉我。”
车子里空间也没有多大,这样的距离有些影响秦晗的思考:“。。。。。。我没有什么要告诉你的了。”
张郁青笑了:“小姑娘,不告诉我地址,我往哪儿开?”
秦晗脸瞬间就红了。
那天路上还是挺堵的,车子走走停停,秦晗在车里接到了妈妈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能到家。
秦晗说不准时间,下意识扭头去看张郁青。
他专注做事时没有听音乐的习惯,车里很安静,秦母的声音他也能听得到。
张郁青神色如常,只给她一个口型:半小时。
“妈妈,我可能还需要半个小时。”
秦晗没有收回视线,有些心不在焉。
他还和以前一样,说话时眼里总是带着笑意的。
哪怕这么多年没联系,和他聊天也依然舒服。
记得在美国时,秦晗班里有一个美籍华人同学,偶尔会读一些国内的文章和诗集。
因为读诗的缘故,秦晗和她聊过几次。
那位同学有一天翻到一句话,拿给秦晗看:
“我始终相信,走过平湖烟雨,岁月山河。
那些历尽劫数,尝遍百味的人,会更加生动而干净。”
那天秦晗盯着这两句话看了好几遍,直到同学问她:“晗,你说,真的有那种历尽劫数,还能不叹不怨的人吗?像这句子里写得一样,生动干净?会有人那么从容?”
秦晗说:“有的。”
她们是坐在学校操场的树荫下,有一群男孩子滑着滑板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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