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竟是如此厉害?弘昼无事吧。”弘历回来就被罚,还未见过弘昼呢,听了不免担心。吴开来才道,&1dquo;五阿哥没大事儿。等您歇歇奴才再给您将当时的事儿,却是惊险的不得了。”
弘历想了想,终究是放不下,便摇头道,&1dquo;还是先去看看,我瞧过了再睡也是一样。”然后又道,&1dquo;你去打听打听年氏这几日心qíng如何?”
吴开来连忙应下不提。
弘昼此时还醒着,小脸苍白,被惊吓过了度,瞧见弘历来了,也顾不得弘历不舒服,胖滚滚的身子便挤进了他的怀里,头埋在胸口,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弘昼算是个皮孩子,尤其有弘历带领,从小便是哭得少,嘎嘎嘎笑得多,这般模样,倒是让人心里难受得紧。一旁的钮钴禄氏和耿氏看着小兄弟俩的模样,也都抹着泪。弘历是想跟弘昼说说心里话的,便装作睁不开眼了,此时弘昼哪里肯放开他,两人自是躺在了一个被窝里,钮钴禄氏和耿氏则是移步到了外间屋说话。
弘昼怕是真的吓坏了,趴在他怀里只是嘟囔哥哥我怕,弘历没奈何,只能学着便宜爹哄他的时候,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同他咬着耳朵讲着悄悄话。弘昼兴致不高,几句话都连不成句,直到一会儿才偷偷问弘历,&1dquo;福瓜真死了吗?哥哥我想它。”
弘历叹了口气,福瓜都被开膛破肚了,自是活不过来,只能道,&1dquo;他咬了你,便是没死,日后也不能跟你玩了。”弘昼听了眼泪便落了下来,趴在他颈脖处小声哭着道,&1dquo;福瓜为什么要咬我?”他年纪还小,只当福瓜是朋友,当然不明白朋友为何会翻脸。
弘历总不能说有人要害他,只能换了话题,趁此机会悄悄问,&1dquo;我走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福瓜突然扑你的吗?”
谁料弘昼内心还未平复,听着那日的事儿就彻底打了个抖,竟只是含着泪浑身凉再也不肯说话。弘历瞧着此时问有点早,便停了嘴,哄着弘昼睡了。过了会儿,等着弘昼睡实了,他才坐起来,net分和耿氏的大丫鬟雨落都在屋中守着,瞧见他坐起来了,雨落便道,&1dquo;四阿哥要喝水吗?”
弘历摇摇头,问道,&1dquo;弘昼一直都这个样子吗?”
雨落的眼泪就在眼眶里直打转了,&1dquo;只张口问过福瓜哪里去了,但格格说福瓜不能陪着他了,便不再问了。只是不能说那天的事儿,一说就浑身抖,大夫说是受了惊,先养养心神再说。”
&1dquo;这几日谁来过了?”弘历接着问。
雨落却是个有心眼的,弘历与弘昼关系好,她对弘历自然也熟悉,可明白弘历跟他家五阿哥不一样,五阿哥再聪明也是个孩子,弘历才是心中有数的呢。当即仔仔细细先给弘历批了件衣服,又给他端了杯茶,这才仔仔细细的将这几日来的人数了一遍。
弘昼当时被咬了后,立刻就送了回来。纳兰侧福晋和年氏先到的,第一拨人;第二波到的是武格格、宋格格,都是前后脚。这些人皆面色沉重,瞧着并无任何不妥。
&1dquo;第一波和第二波差多少时候?”
雨落仔细想了想道,&1dquo;也没有多久,半刻钟的事儿。”
弘历暗道,年氏不正是伤心的时候吗?怎的弘昼一出事她竟然跑的如此快,他本就对年氏有所怀疑,这下子却是更加上心。听着再问不出什么,便脱了衣服再次躺了回来,握着弘昼rou嘟嘟的小手,暗自思量着怎么查查这事儿,毕竟是跪了三日三夜,不多时,就睡着了。
雍亲王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弘昼胖嘟嘟的,弘历却已经露出清秀的轮廓,兄弟俩个头抵头睡在一起,要多亲密有多亲密。他摸了摸弘昼的脑袋,又掀开被子看了看弘历的膝盖和屁股,瞧着屁股上已然没了印儿,膝盖也上了药,那颗心才算完全放了下来。
弘历毕竟没事,平日里还有课业要上,醒了后依旧回了松院,让net分和小雪守了大门口后,吴开来才将当时的事qíng乃至后来他又向张胜求证的事qíng一一倒了出来,然后再细问,&1dquo;福瓜是冲着什么地方咬的?”他比量着自己的右肩膀,总觉得福瓜选的这地方不是随便来的。
果然,吴开来便道,&1dquo;奴才站的位置不对,当时并没有看清楚,张胜就在五阿哥身旁,他说,他觉得是冲着喉咙来的,这话也给查办的人说了,就是不知道会如何处理。”
弘历点点头,还未接着问出来,吴开来便从袖口里掏出了一个小包裹,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五六块牛rougan,吴开来道,&1dquo;奴才想着福瓜吃了这东西才疯的,便拿了几块出来。”
这也是极为细心了,弘历吩咐道,&1dquo;去找墨香,给一半给她,让她想办法给于大夫瞧瞧,这里面可有问题?”吴开来应了是后,弘历又道,&1dquo;年氏那边如何?”
吴开来忙回答,&1dquo;侧福晋的院子里围得跟铁桶般似得,奴才如今却没打探出什么来。但是小雪的姑婆如今在打扫叠翠院附近的夹道,她说五阿哥的事儿一报上去,侧福晋便带着人去了耿格格住的院子,神qíng什么的没敢看,就听见年氏笑了一声,声音是极为高兴的,只是立刻就压了下去。”
&1dquo;这定是那年氏在报复呢!”弘历啪的一下拍了旁边的桌子,恼恨道,&1dquo;我还以为她真是朵白莲花,没想到内里却都黑了,四格格去了与弘昼何关,居然是想了这般恶毒的法子。”
吴开来自然跟着弘历义愤填膺,一张脸都快挤成团了,&1dquo;可福瓜为何会扑五阿哥,怎会照着那个地方扑,这却是费思量的事儿。就算查清楚了这个,侧福晋不认,也按不到她头上啊。”
这却是实话,弘历想了想,便道,&1dquo;这事儿要不就是那牛rougan有问题,要不就是福瓜有问题,我写封信,你帮我给多隆递过去,就说我想养只斗犬,可如何能让他听话的扑咬,让他帮我想想法子。且看他和于大夫的回应吧。”
雍亲王与弘历查处此事,而后院中因着府中三个阿哥,一个被咬,两个被罚跪佛堂,气氛自然是低迷得很,便是连花园子也极少有人出去晃dang,生怕何时触了主子的霉头,惹来一身祸事。
全府之中,倒是四喜院最为安静,张嬷嬷打了纳兰氏派来的丫鬟后,这才回了正房,福晋如今怀孕已经将近四个月,虽然肚子并不明显,可里面的孩子闹腾的却厉害,福晋如今是半点油腥也沾不了,瞧着比原先却要憔悴的多。
见着张嬷嬷进来了,福晋便道,&1dquo;怎的,又有何事?”
张嬷嬷这才道,&1dquo;却是几个阿哥的事儿,说是五阿哥已然无事,只是需要好好将养,三阿哥和四阿哥也都从佛堂里出来了,瞧着无大事。”
福晋轻轻抚着肚子,点点头,&1dquo;她倒是乖巧的紧,没有趁着机会往这边送不该送的东西。”
张嬷嬷往她身后塞了个靠枕,这才道,&1dquo;她这是聪明,府中的事儿,哪里有瞒得过您的,只是看她想得到想不到便是了。何况,是您将她从秀女中选了出来,又托了人让她进了王府,如今又让她管家,若非您,她早不知道被她爹嫁了谁去了,若是再不感恩,却是1ang心狗肺一般了。”
纳兰氏的确是福晋自己求来的。当年年氏要入府已经是板上钉钉之事,年氏的容貌家事皆为上乘,又恰恰是雍亲王喜欢的类型,福晋又无嫡子傍身,府中唯有李氏育有儿女,可却对福晋并不亲厚,无奈之下,福晋走了娘家的路子,挑了这个比年氏更加身份更为高贵的纳兰氏,为的就是压制年氏。
她不怕有人被宠爱,而是怕有人受到唯一的宠爱,有个能制衡的,后院在她手中就安稳了许多。如今瞧来这步棋走得并不错,两人分庭抗礼,宠爱倒是没有偏落谁家,唯有弘历的出现让人措手不及,不过,福晋摸摸还没显怀的肚子,有了嫡子,弘历又算是什么,弘晖当年可是爷心头上的一块rou呢。
福晋的日子过得轻巧,雍亲王却不一样。
他一出宫门,便瞧见十四贝子正等着他呢。两人本是亲兄弟,但德妃却心有所偏,本就是难以相容的关系,何况,十四又对他起了那般悖伦的心思,雍亲王别说理他,便是看到他,眉头也能夹死只苍蝇。
对于十四这个人,他的防备的并不少。当日,八阿哥胤禩被斥责,十四伏跪在地,为其求qíng,便赢得了圣上的赞赏,随后他便收编八阿哥留下的人脉,如今更是成为一党,期间手段,从他利用了翩翩,除掉硕亲王,随后便斩糙除根之上,便能看出。如今,他又是纠缠于他,谁知他是真qíng或是假意,无论如何,雍亲王也不会多加理睬的。
苏培盛一打眼瞧见十四贝子,头皮就开始麻,他倒不担心自家爷,就是十四贝子那xing子——既有自家爷的pao仗脾气,又是个不管不顾的主儿,也不知道为何圣上偏偏视而不见,将喜怒不定的评语给了自家爷,这位才是喜怒由心呢——他真怕这位爷说出点啥不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