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其实一般大,
“王爷此话当真?”
“你要不问问这周围侍卫,本王何曾有许诺未行之事?”
杨宸已然笑得更欢,大清早,便算双喜临门了。
“周何,带他下去学学王府侍卫的规矩,好生教导,日后便入王府做本王贴身侍卫了”
杨宸转身对中军大营之侧的一寻常武官打扮的周何说道,这是王府侍卫的什长,军中老卒了。
在周何领着去疾退下之后,杨宸又回了帐里,这账外的湿气之重让杨宸恨不得立刻穿上铠甲护衣御寒。
这山里的秋日,正午极为燥热,入夜清晨又湿冷无比,杨宸长安之人,确乎有些水土不服。
“殿下!安统领求见”
“让他进来”杨宸说完之时,已经换上了铠甲,铠甲之内另有一层软甲,是离京之时,杨宸二哥太子杨智所赠,“边地凶险,七弟当多加上心”
话语,其实比软甲更暖人心。
“帐外这是?”
“禀殿下,昨日末将奉命灭火,多留了心眼,让士卒沿山多加寻觅,遇穴则勘,遇洞则察,到今晨已获粮草,军械,财货数车”
安彬本就是锦衣卫出身,抄家灭族是拿手好戏,所谓抄家,自然便是找出那些藏匿的财宝金银细软,更何况,山匪乱斗,你胜我败本是常事,怎可能将所获置于一处,不去想那东山再起之事。
“安统领这还是没忘了看家本领啊,从朝廷勋贵大员,到乱党山匪,抄了个遍,真是千古佳话”杨宸对安彬笑道,主仆君臣之间,本是亲近之人,自然不必端着藩王的架子。
何况在临川山庄,二人被青晓一同晾在院中奚落之事也未过许久。
“王爷莫要取笑末将了,末将来此,是禀告王爷,山火至日出之时,已所剩无几,咱们何时领军南下?”
“让洪海去替你接着扑灭山火,至于南下,本王自有谋划”
杨宸确乎想知道,纳兰瑜所言的何事,从纳兰瑜书信所言,当是幸事,既已应诺于他,当不会害了自己。
却也捉摸不透,究竟是何事,要等五日才让杨宸领军南下。
而日出雾散之时,身为长雷营统领的洪海在安彬的一阵追打之下,不情不愿地领着后军又上了净梵山。
“好你个洪海,老子领着三千军马砍了一夜的林子,你却在这大帐里呼呼大睡”安彬直接破帐而入,将睡眼惺忪的洪海赶上了战马。
本就是秋日,干柴甚多,一把大火快烧尽了净梵山主峰的山腰林木。若非雾气湿冷,火势有所减缓,只怕还得加派人手继续伐林围火。
可洪海这一去,便又犯了大错。
领军替了安彬前军的洪海,望着隐隐有死灰复燃的山火,问着旁边的老卒。
“这有没有比砍林更好的灭火之法?本将昨日多使了大锤,双臂酸痛,着实不愿再多去伐此山林”
“将军,小人有一法子。”
“有屁快放!”
“小人先前在边地之时,遇山火围了过来,村里捕猎的老户只在脚前燃起了火,让两火互生互克,不时那山火竟一同全灭”洪海身侧的一骑军说道
“你这法子,当真好使?”
“小人亲历之事,不敢妄言”
洪海笑了起来,感情安彬这锦衣卫脑子也不好使,连以毒攻毒的法子都想不到。
“哈哈哈,本将就信你一次,来啊,传本将将令,围着山火,纵火以对”
一时几千骑军便在山火外侧围了一圈,在洪海的将令之下,众人有所疑惑不解,却不曾多言,有更轻松的灭火之法,何乐不为?
可未过一会,在山火下沿,勒马而观的洪海有些强装镇定了。
“这山火明明撞到了一起,为何不灭呢?”
而战马因为灼热,已经开始向后回撤,往山下之处而退。
“报!王爷,山下探马来报,净梵山腰之火忽而大作,有向山下袭来之势!”
听着账外的军探来报,杨宸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是山火已经快灭了吗?
走出账外,从大营净梵山之处望去,浓烟遮天而来。
“传令全军!结营往净梵山灭火!勿使山火伤扶阳百姓一人!”
杨宸匆忙下令,又上了去疾牵来的战马。中军大帐了望台的舞旗之声大作。
“结营!结营!殿下有命,扑灭山火,勿伤百姓一人!”
刚刚睡着的安彬又被吵醒出了自己的军帐,见到浓烟遮天蔽日,
“这洪海他娘的是猪?”骂完也往净梵山纵马而去。
后世,扶阳县志有言:
“永文五年十月十六,楚王宸奉诏平净梵山匪,纵火破敌,翌日山火忽大作,往山下而来,王亲率骑军一万,伐林以应,大火三日不绝,浓烟参天,伤王军数十,二十日,天作大雨乃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