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你相信我。如果也在那么那么小的时候学了钢琴,宝贝,你一定是比稀世珍宝更珍贵的稀世珍宝。思莞把目光从台上转向台下,温和关切‐‐聊什麽呢,乐成这个样子。言希撇嘴‐‐秘密。思莞更加温和关切‐‐我也不能说吗?言希不关,只切‐‐呀,个榆木脑袋,都说是秘密了。思莞苦笑‐‐什么时候,你对别人的秘密也成了针对我的秘密了?趁着台上什么感人肺腑发言时台下热烈掌声的行当,言希含笑‐‐你说什么?太吵了,没听到。所有行内人士对思尔的演奏水准严肃评价到了天花乱坠外星水准。阿衡严肃地对着言希说‐‐言希,我觉得我对音乐很有兴趣。言希也严肃‐‐女儿,这是一个很高雅也很容易打瞌睡的兴趣。但是,生活如此无聊,我们可以随便找些乐子。他从装满了幼时玩具的阁楼中拖出了一个荒废了许多年头的钢琴,然后得了闲,熟悉一下几乎长了青苔的五线谱,让阿衡挑兵挑将,挑中哪个便弹哪个。他说‐‐衡衡呀,为毛我觉得我现在很像某些店里待点的某些人呀。阿衡瞅了言希细皮嫩ròu,容颜似雪,小心翼翼问‐‐夜店牛郎?言希吐血‐‐明明是酒店钢琴手。苍天大地,我的家教到底哪里出了问题……阿衡面无表情‐‐哪里都有问题。言希愤愤‐‐老子不干了,走,今儿爷请客,咱去听人拉锯唱曲!然后,他们穿着普通t恤,普通牛仔,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衣服,走到了据说全国最有名的歌剧院。这些日子,歌剧院正请着美国的一个有名剧团来中国演出,总共三十三场,一场不多,一场不少,演完,就拎包袱走人,特别有腕儿。阿衡找了半天,没找到售票口。言希打了电话,一会儿,来了人,西装革履,点头哈腰,送了票。阿衡叹气‐‐你太高干子弟,太资本主义了。言希切,你抬出温慕新的名字,看看那人弯腰的幅度会不会更资本主义!阿衡讪讪,这倒也是。然后,凑过去,看票‐‐歌剧的名字是什么?言希横着竖着瞅了半天,淡定拼写‐‐-o-u-s-a-i。阿衡在手心拼写‐‐oai……缪斯?灵感女神缪斯吗?俩人坐在前排,有些感慨,你瞅瞅,你瞅瞅,资本主义国家的缪斯就是不一样,连衣服都这么资。言希眨巴着大眼睛‐‐阿衡,除了嗓门高一点,你能听懂他们唱的是什么吗?身旁的座位传来嘲笑不屑的哼气声,扭头,西装革履衣冠楚楚。言希抱着爆米花,怒‐‐呀,懂英语了不起啊,说个非洲土著语听听!丫的,种族歧视,切!大眼睛瞪瞪瞪。那人没了脾气。阿衡笑‐‐嗳,红颜祸水。言希迷糊‐‐说谁?阿衡装傻,指着台上皮肤白皙穿着米色华贵衣裙彪高音的女人‐‐缪斯……言希对着阿衡耳语,问得一脸正经‐‐她祸害谁了?阿衡忍笑‐‐可多可多人了。言希望向舞台,却恰巧是一幕□,贫困潦倒的年轻画家无意间邂逅了向人间播撒灵感之光的女神缪斯,对她一见钟情。那个年轻的有着金色发丝的英俊青年单膝跪地‐‐&ldo;我尊贵的女神,你为何生得如此容颜娇美,夺去我所有的心魂,你的银发是这世间,乃至我万能的宙斯父神身边,最耀眼纯洁的华泽;我的四周一片漆黑,只因为我的女神你的眼睛,把这世间所有的光明黯淡;高傲的雅典娜女神赐予我智慧,我却抛弃了它,用每一分骨骼和灵魂去思念你的红唇,这世间最甘美娇艳的花朵。当晨风吹起,日光洒满大地,我打开窗,你降落于凡尘,带着神袛的仁爱和对世间的懵懂,残忍地让维纳斯对着我微笑,将我打入焚火的地狱,为了爱,永生永灭!&rdo;缪斯高高举起掌管灵感的书册,表情微渺肃穆‐‐&ldo;亲爱的lifer,你只是爱上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永远奥妙不可捉摸的灵感。每一个尘世的诗人,画家,乐师,史官都会倾诉着他们对我的爱恋,但是,我身上唯一吸引你们的地方,就是无穷的灵感,因此,引诸神之名,现在,我把灵感赐予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