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刚好一点，就遇到了他，晦气。
尹雪亮说：“怎么？有什么高见？”
商灿说：“没什么，说几句实话。”
尹雪亮冷笑一声：“我可是我们那届省联考第四，请问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商灿也冷笑一声：“第四是个什么垃圾，我一个省联考第一都没说什么。”
尹雪亮仰着下巴：“你们省多少考生，我们省多少考生，还要比吗？”
学生看苗头不对，马上拿着铅笔过来拽尹雪亮，让她给自己改画。
“老师，衬布怎么画？”
尹雪亮不再跟他理论，去那小姑娘的位置坐下，教她画衬布。
商灿接过刚才尹雪亮改的人头像，对那个孩子说：“你看你画的头发，衬衫，这幅画最大的问题是从脖子以下全闷住了，没有透气性，让人看起来死板。刚才那助教改的太业余，你看老师给你改一个。”
业余？我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他说我业余！这个词可算是踩了尹雪亮的雷点上了。她不想发脾气，在心里念了好久的经，才把怒火压住。
商灿给那孩子改了几下：“你看，这是不是好多了，刚才那助教一看你就不会用碳棒。”
我不会用碳棒！
刚压下去的火，瞬间着起来了，这回别说念经了，就算咒符贴尹雪亮脑门儿上也压不住了。
她冲着商灿扔过去一块橡皮，但可惜准头太差，砸到旁边的男孩儿身上了。
“哎呦，谁打我？”
那男孩儿全身心沉浸在画里，结果飞来横祸。
“对不起，误伤。”尹雪亮忙过去摸了下男孩儿的头，。
她冲着商灿说：“你说谁业余？谁不会用碳棒？你才画了几张范画就说这些？”
商灿：“你吃火药了吧，这么容易崩。”
尹雪亮觉得学习辩论实在是很有用，至少在怼商灿这件事情上，她的反应比以前快多了。
尹雪亮说：“你别转移话题，我问你，你刚才说谁业余！”
商灿说：“你！头像的问题你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
尹雪亮说：“那孩子的水平画不出来你说的那个效果，只能用他能接受的方法去改。”
商灿说：“你不逼着他一点，他永远进步不了。还有上次的速写，有的同学画的关节方向和衣服褶皱走向都不对。”
尹雪亮说：“速写我们现在需要的是让他们随心所欲的画，等把笔控制住以后，那些都是小问题。”
商灿说：“没有规律，不成方圆，基本功和公式必须先练好，然后再去自我发挥，不然一切东西画起来没有根。”他拿起那张人头像，说：“这种画，乍一看挺唬人的，实际根本经不起细琢磨，骗骗外行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