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辽已经走了。
黑夜寂寥。
魏蛟转身面对床里侧。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若生下的孩子不幸遗传了他这个父亲的瑕疵眼睛,不要讨厌他才好。
不过也没关系,他会让他的孩子有强大到其余人都不敢因这一点嘲笑他的底气。
破除幽州之急,击退崔琰后魏蛟名声大噪,北地霸主的位分愈加牢固,大沅几股势力也迎来了重新洗牌。
刘元宗死后,刘维刘统兄弟俩争权也告一段落,最终是刘维登上雍州之主的位子,并向魏蛟俯首称臣,袁淮璋也十分拿得起放得下地向魏蛟表奏之前是听信了崔琰的调拨,才会犯下大错。
而南边,除开大沅朝廷,就是张玖最大,而此人也与魏蛟交集颇深,先前萧奉借兵给女婿攻幽,被张玖趁机攻占了快小一半领土,势力大减,现在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崔琰尽管手负权摄朝中大事的权利,但惨败给魏蛟回到洛阳后,也受到了一干皇族大臣的指责。
大部分人担心如今安逸富贵的生活会被打破,明面上借小皇帝的旨意招抚魏蛟,念其抵御匈奴有功,封为燕王,仍驻守幽州。
魏蛟接下了旨意。
其中诏书上隐藏的有一条例,以西起屿岛,东至洛水为线,幽军无故不得越过,以防搅扰南边百姓生活。
这便是两方互不打扰的意思。
明面上是君臣,但因为无力管辖,只得在一定范围内给予对方好处和权利,从而保证自己的最大利益。
魏蛟这会儿也懒得担负弑君的骂名去收拾大沅朝廷那个烂摊子,反正对方已是秋后的蚂蚱,不过茍延残喘罢了。
魏蛟回到衡阳时节正是春天。
或许是上次萧旻珠逃走留给魏蛟的心理阴影太大,他一到家,就立马回了鹿苑的屋子瞧萧旻珠人在不在。
阳光透过窗台缝隙,在地面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
魏蛟一推开房门,目光瞬间被床上熟悉而又安宁的身影所吸引。
萧旻珠正静静地躺在床上午休,长发如瀑般铺散在柔软的枕头上,几缕碎发落在她白嫩的脸颊,平添了几分柔和。
魏蛟的心像是找到了归处立马静了下来。
怕打扰她睡觉,他十分小心地抬手轻轻将她的碎发拂至两侧。
见她睡得香,魏蛟也有了点困意,只是他身上有赶路的尘土和汗水,萧旻珠很爱干净,若是被他弄脏定会生气。
魏蛟克制着低头就能吻到日思夜想人儿的冲动,拿了干净衣裳转身去了净室漱洗。
相依
洗完澡,魏蛟爬上了萧旻珠的床,轻轻将她圈进自己怀抱。
他觉着自己在北境沙场滚了段时间,皮肤都变糙了不少,以防被嫌弃,刚刚在净室的时候魏蛟偷摸用了萧旻珠的香膏抹了下脸,不知道多久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