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这么想时,我还没意识到我想得太天真、太简单了。
我只觉得可惜。
我说:“其实你原本可以用更正常一点的方式和他相处的,何必非要给他加一个‘陪玩’的身份。你这么搞他,他心里肯定会抗拒啊。”
“那可不行,得让他从一开始就习惯这种身份才可以。”思思说着喝了一大口,“要是真让他以为我是奔着结婚跟他相处,那才麻烦呢。”
我大概有些明白了:“所以你只是想和他恋爱,并不想和他结婚?”
思思眼眶突然有点湿:“也不是这么回事儿。主要我也不是想和谁结就能跟谁结的。”
我尝试揣摩:“是类似于‘家族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未婚夫’那种吗?”
思思眼泪退回去了:“那是什么玩意儿,你小说看多了吧。”
我说:“那你这是?”
她说:“是这样——我家虽然是爷爷家,但是日本的外公那边也是大股东。我爸这人混蛋,我小学时他就在外面胡搞,还有了私生子,但当时两边家族生意关系紧密,再加上我妈对这种事接受能力也是强,就糊里糊涂凑合着过。后来我高中时我妈生病过世,碍于我外公的势力,我爸还是没敢把外头的女人孩子认进家门,但我知道我妈一死他就酝酿起来了。”
思思把炸鱼皮咬得咔咔响:“他是把那小杂种当继承人教育的,今年过年时还接到家里见了爷爷,气得我过年直接没回家。我外公那边当然也不会同意,他们跟我爷爷提出的是,按照日本财阀惯用的方式,给独生女谨慎择婿,公司由女儿、女婿经营,家业由女儿、女婿共同继承。”
这方式在我听来格外鲜:“日本那边都是这么选继承人的吗?”
思思说:“也不全是,但反正有这种方式——毕竟从几个人中选一个牛逼的出来,很容易选到败家子,但是从几亿人里面选一个牛逼的,质量就会高很多。”
我似懂非懂地点头。
“所以你要说未婚夫啦,家里非逼着我嫁给谁啦,这种事倒是不会生,”思思说,“但我要是真随随便便找个人结婚,等于是把继承权拱手让给那小杂种,我特么死都不会瞑目的。”
我想我这次是真明白了:“那你确实不容易啊。所以你是使命缠身,必须要找个擅长经营公司的人结婚才可以,所以你和陈先生就算顺利展,也只能走到恋爱那步?”
碧莲笑得开始捂肚子,思思彻底毛了:“你这孩子怎么就一根筋呢?结婚归结婚,我就不能再包养一个吗?”
*
不是?
我觉得这事儿我一根筋很正常啊。
“哦——”我渐渐开始咂摸出味儿来,“所以你是打算为家族企业联姻,然后……”
然后私底下再养个“真爱”。
所以思思才说“得让他从一开始就习惯这种身份才可以”。
那陈先生溜得好啊。
真要是这么一步一步陷进去了,最后很可能落入万劫不复。
我有点茫然地抬起酒杯,却现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把酒喝完了。
差不多同一时间,和服小姐姐利索地收走了我的杯子和酒肴碟子,然后将第二杯酒和酒肴放到我面前。
她好像没听见我们在说什么一样,神色如常道:“这杯用到了金酒、自制利口酒和可尔必思,奶甜味会稍重一些。搭配的酒肴是核桃味玉子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