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妙仪觉得是自己近日给宋砚行传信撩拨他撩拨的太紧了才让他又有了这个念头。
“我不想入宫,砚行你是知道的。”
若是入了东宫,她便和宋砚行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宋砚行现在的处境她在清楚不过了。
成者王,败者寇,她可不想把自己的命挂在一个男人身上。
听了李妙仪的话,宋砚行良久没有出声,不知在想些什么。
只是在李妙仪腰间的手搂的更紧了,仿佛像是要把李妙仪嵌入自己的血肉一般。
时至午膳。
李妙仪虽是嫡出但在家中并不受宠,住的也是后院偏房。
这倒是便宜了李妙仪和宋砚行二人私会。
宋砚行每次都是翻墙而入,然后再翻墙而出。
曾经的宋砚行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作为当朝太子有朝一日会变成墙上君子。
待宋砚行走后,李妙仪坐到铜镜前。
镜中女子,头梳单鬓,长眉纤纤,未施粉黛,一双明眸勾魂摄魄,哪怕只是盯着镜中的自己,都觉着妩媚含情,如花般的瓜子脸晶莹如玉,肌肤滑嫩如雪。
李妙仪拿下方才宋砚行给她戴在头上的鎏金镶玉步瑶钗。
宋砚行每次来见她的时候都喜欢给她带些小玩意儿。
有时是珠宝,衣物,有时是吃食,有时是书籍孤本。
李妙仪把玩着手中的步瑶,步瑶精细无比,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
但李妙仪心中并没有什么波澜。
服侍李妙仪的贴身婢女孟春从李妙仪手中接过步瑶,如往常一般把步瑶收到了匣子中,又重新把匣子锁上。
这是主仆二人多年以来锻炼出来的默契。
宋砚行送的东西大多数都过于贵重,压根不是一个不受宠的六品官宦人家的小姐能拿得出手的。
所以多数都被李妙仪收了起来。
孟春也对太子和自家小姐两人之间的关系从刚开始的战战兢兢到现在的神色如常了。
女子的贞洁向来是最重要的。
若是往后嫁了人,被夫家现新妇早已没了贞洁,那便是要浸猪笼的。
李妙仪对此不以为然。
李妙仪心里清楚,宋砚行是个品行端正的君子,就算是往后俩人断了这关系,宋砚行也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因此而死。
若是别人可能护不住她,但宋砚行是东宫之主,未来的陛下,谁又敢与他作对。
李妙仪知道自己的思想多少有些大逆不道。
在东陵,一向崇尚女子无才便是德,夫贵妻荣,子达母尊。
但李妙仪并不是无才的女子,她饱读诗书。
李妙仪的外祖父辞官之前曾是太子太傅。
少时李妙仪最爱去的就是外祖父家,外祖父给弟子授课的时候也总会教导李妙仪几句。
李妙仪有着不亚于男子的才华。
只是女子一向只能以夫为天,嫁人前更是要以父为天。
李妙仪的才华也只能掩盖住,现在的她的手上没有足够大的权力能护住自己。
若想改变现状,除了找人庇护,李妙仪别无他法。
思及此,李妙仪的思绪回到了初见宋砚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