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一年之内没事,接近一年就会越来越明显。铜笛……不好说,应该多少会有一点用吧。呼……这鬼咒是用全部的灵力所化,它下完以后自己也就彻底消失了,这玩意儿是下在身体里,再强的法器,都没法解决,最多也只是能影响那么一点点。呼……执念没完成,就消不掉,不管怎么着都会与阴间相连。”李思诚气息无力地详细解释道,刚才跟老头相对,消耗了大量灵力,此刻很是衰弱。
我听得心里崩溃。这他妈怎么办?丫好死不死地给我下个咒,我招它惹它了?
我看着天,崩溃地问道:“那就是没救了呗,谁知道它的执念是什么,万一让我杀人放火,为祸一方,那怎么可能完成!”
李思诚象征性地拍拍我,说道:“不会,没那么神,呼……鬼咒赋予的执念最多就是,找个人,找个尸体,找个地方之类的简单意识,不会有复杂情况。呼……这样强行让人做事,以阳寿为代价,而且还无解,已然是相当强悍了。”
“李兄,你一定要告诉我怎么弄,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我稍微看到了一丝希望,连忙撑地站起。
他“啧”了一声,无奈地叹口气,说道:“我是听爷爷说过,没有见过,知道的仅限于刚才那些,怎么判断它要你干嘛,确实不清楚,呼……找你所认识的修行之人都问问,世间法门万千,一定有能查得到的。”
我一听,垂下了头,很是丧气。我认识的修行之人少之又少,只有吴子淮,李思诚,玄牝,玄牝都不能算不上,找也找不到。还有胡振华,他应该不会知道,不过也试着问一下吧,然后呢?华井木,对了,问问他,他看着还蛮厉害。
“它没有给我和子淮下,给你下了,不知道是有什么事,只能由你来做。呼……这玩意儿非常厉害,收着气息时烙神印都感受不到,竟然还知道墨家法门,它若不下咒,完完全全跑得掉,即使消失也要这么做,对它来说一定是极其重要的事。”李思诚回忆起刚才生的事,分析着说道。
“唉……先回去吧,总之是结束了,还有阿明呢。”我叹口气,抚了抚胸脯,晃晃悠悠地向栅栏门走去。
子淮步履蹒跚随在我身侧,李思诚让威信公扶着过去把刀拾起来,便跟着走在了后面。
一行人来到香樟树前,立足看着安详的阿明,全都默不作声。
过了良久,李思诚疲惫地说道:“我会竭尽全力安顿好他的后事,会把他的家人照顾好。让岳先老把他扶回草塘。呼……我通知司机明天一早过来,赶回去,先处理后事。”
我和子淮点头应允,随即前后扶着李思诚,向草塘走去。威信公双手捧起阿明,跟在后面。
此时的天空已经没那么黑了,略微地变淡一些,但是繁星依然那么璀璨,银河清晰可见。树屋的灯夜晚不会关,加上明亮的草塘,映衬着大树和溪水满是光辉,充满茵茵绿意。
美丽宁静的凌晨,却没有一点兴致去欣赏。进屋后,移开阳台茶桌上的茶具,让威信公将阿明的身体放了上去。我把客厅的罗汉床腾出来,躺了上去。李思诚和子淮俩人都受了内伤,精疲力尽,让他们在卧室里好好休息一下,多养养神。
闭上眼,脑子里都是过去的那些景象,一幕接着一幕,翻来覆去。
十堰……
“瘦了啊,阿明。”我看着他,笑着道。
“嗯,我从小不爱吃没味儿的,那儿吃的太清淡,没办法。”阿明可怜巴巴的说到。
武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蓦地被人从正面抓住双膀,疯狂的摇了起来,五味杂陈,翻江倒海。
“你没死,太好了!太好了!你活过来了!”
那人一边摇一边喊着。
“停!”我大喝一声!
“muma!”
擦,竟然亲了我一口!朝着我俊俏的脸,亲了一口!
杭州机场……
“我可想死你了!”他上来一把抱住我,勒得喘不过气来。
“我可想你了!”放开我后,又一把抱住子淮,勒的他也喘不过气。
“好啦,我们走吧,车在哪呢?”我劝一句,拍拍他。这么多年没见,一点都没变化,仅仅是平头改成了毛寸。
“来,东西给我,在这里,这里。”阿明放开他,伸手就抢我的包。
“没事,很轻,你就快走吧!”我赶忙阻止。
西子湖三季……
“这诗,我能听懂!这个我背过,记住半句。醉卧沙场你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写的好啊,哈哈哈哈!呀呀呀呀呀!”老板不在,阿明回归了自我,乱喊乱叫起来。
我看着他们的样子,自肺腑的笑起来。好久没有这样的场景出现,曾经的点点滴滴从脑海里略过。一天比一天年长,轻松的快乐却一天比一天少,心里总是惦记着事儿。
西湖游船……
“湖上春来似画图,乱峰围绕水平铺。松排山面千重翠,月点波心一颗珠。”
“醉卧杀场你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
“灵峰玉水间,陌客露欢颜。若问何其悦,人皆誉此言。”
石舍村……
阿明突然叹口气,往自己杯里倒满酒,一口喝下去半杯,喝完看着桌子上的菜,悠悠地说道:“你们说,再过十年会是什么样?还会这样一起喝酒么?十年前不会想这么多,现在坐在这里,十年后呢?人都会不一样的。”
阿明皱着眉低下头,假装掐掐手指,鼓捣了一小会儿,抬起头,微微一眯眼,摇头晃脑地缓缓言:“我问你八字,你却告诉我的天干,倒也不影响本大师,我算了一下,你今晚会想我想得睡不着觉。”
“不要紧,兄弟,别难受,一会儿回去再吹,我能理解。屋里没有酒吧?你也不能干吹呀,要不从这里打点儿吧?”阿明摇摇头,“善解人意”地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