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的人物,怕死后作恶的会有谁?还埋在旧都附近。”子淮琢磨了一下,没有想出来,疑惑地说了一句。
“管他是谁,下去一看便知!”张公胜斩钉截铁地说道,加快了步伐。
我们走到小森林的边缘,停下脚步。
此时天色太黑,离得近了才现,这些树木的高度不止十几米,起码有二十米出头,一颗挨着一颗,很是壮观。站在树下,感觉自己是如此的渺小。这些树高是高,但是不粗,最粗的周长也就两人合抱,树下长满了过膝的蕨类植物和及腰的野生灌木,密密麻麻。
“在走就深入腹地了,各位小心脚下,这里不好走。”张公胜提醒着大家,先向前走去,进入小森林。
里面确实难走,地上那些蕨类植物还好,灌木就比较麻烦,还得来回扒拉。程骁和鲍晖走在前面,拿着螺旋探铲开路,清理着碍事的植物,螺旋探铲的边刃也够锋利,什么东西一碰到就基本断掉了。
腹地里极其安静,刚才的路上还能偶尔听到鸟鸣,这里什么都没有,寂寥无声。
“不是说墓穴选址要避开阴暗湿润的地方么?这里树木繁多,遮挡着下面见不到阳光,长出了这么多喜阴的蕨类植物。”子淮烦躁地问道,用胳膊挡开一大根分叉树枝。
“穴先有,林后成。”华井木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人却看不见到了何处。他走的太快,这里又葱葱茏茏,稍微有点儿距离就见不到了人影。
子淮听到后面露异色,自言自语道:“这么说来,下面的阴气真是够重,虽然五六百年了,但是正规选址的话,现在这儿也不该这样。”
这个地方不需要有什么修为也能感觉出来,是有多么的阴暗潮湿,见不到一点儿光,不用手电照射就是一片漆黑。头顶完全看不到天空,只能从枝叶缝隙中零星瞅到一两颗星星。地上植物蔓延,泥土湿润,踩上去很是别扭,粘粘滑滑的。最关键是那死气沉沉的感觉,按说这么多的植被,应该会有很多鸟类、蛇类、虫子栖息其中,可事实却相反,完全空无一物,太也古怪。
人们不再作声,聚精会神地看着脚下的路。走了一段时间,忽然明亮起来,快的赶了几步,眼前豁然开朗。
前方是一方圆形空地,直径大约有五十米,布满杂草和大石头,没有树木,星空照耀下,比走出来的地方明亮许多。这大石头也着实够大,有一人多高,林立其中,看着不像是天然分布,而像是特意布置过的。
张公胜疾步走了过去,我见状小跑着跟上去。
突然前面伸出一只手把我拦住,仔细一看是华井木。
“等等。”他低声道。
还没等我回答,子淮已经从他身侧快步走了过去,嘴里嘟囔道:“还等什么等,这应该是到地儿了,快探查完回去睡觉吧。”
华井木看看他,回过头闭了一下眼睛,然后把手撤回,向前走去。
“跟紧。”他走出几步后,给我甩出两个字来。
我闻言紧随其后,既然让我跟紧,那一定有他的理由,反正跟着他也蛮踏实,肯定没什么坏处。
来到石林中间,看见前方地上有一个大洞,一人多宽,旁边堆着很多土,土质潮湿,应该是他们不久前刚挖的。
张公胜指着那洞说道:“就是这里,我和老表为了更好地了解情况,挖了一小段盗洞,方便深入探查。”
“我先刺一铲,让井木看看灵力。”程骁说着双手握住螺旋探铲,闭上了眼睛,嘴里开始念念有词。
“探!”
随着一声大喝,他把铲子插入地下,直没到铲身和铲柄相连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双眼,双手向上一用力,螺旋探铲拔地而出,带出一铲子土,和一股凉气。
我们凑近仔细看去,现铲子中间的针尖散着极其微弱的光芒。
华井木左手捏诀触了上去,过了几秒,眉头一皱,撤回指头,扭头看向了我。
我被看得浑身不得劲儿,忙问道:“怎么了?华兄。”
他没有立刻回答,思考了一下,随即果断地说道:“撤吧,是大患。”然后转身就要离开。
“大患?又是大患?”我纳闷儿地重复道。
大患这两个字已经在我心里成了一根刺,提起来就想起了绿衣老头,就想起了胳膊上的鬼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