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看到华井木在我身后,眉头稍锁,在他脸上这可不是能轻易看到的表情,难道是有什么意外么,便问道:“华兄,怎么了?这符文是有什么问题么?”
“这样排列,门上应该也有,如是封印,那……”华井木回道。
我听后稍一琢磨,心里蓦地慌了起来,如果是封印,那不是就已经被破坏掉了,那这里面的东西不就会出来,华井木都皱眉,说明是很有危险的,况且就这反常的气温。
“快走啊,恁们在干嘛!”张公胜在前面催促起来,他比别人走得都快一些,见大家不再往前走,有些急迫,可能也是觉得这里不太正常,有些担心。
众人闻言,都走了过去,到了张公胜身边,互相看了看,继续向前而去。行了大约十米的距离,温度比之刚才又冷了一些,子淮停下脚步,双手环抱,颤颤巍巍地抱怨道:“我快冻死了,这有零下了吧。”
程骁停下抬起左手看了看表,说道:“这儿是零上一度,刚刚进来时是七度。”
“这气温会不断降低,再往里真要冻坏了。”我打着战,担心地看着子淮。就这货穿得少,体质还最一般,出去以后免不了要生一场病。
“桄榔……”
众人一惊,齐刷刷的看了过去,这一声来得突然,而且就在前面不远。
“师,师父,是铁链的声音,这拴着什么东西……”鲍晖声音着颤说道。
“这他娘的什么也看不到。”张公胜骂道,拿手电向前照了照,抬腿就往前走去。
“张兄,还是慢……”
“卧槽!”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他那一声万能的感叹词。
“怎么了?老张。”程骁急忙问道,快步走了过去。
我见状,拍了下子淮,随着华井木和鲍晖一起走到张公胜旁边。抬眼顺着他的手电光看去,心里倏地一紧,只见前方两只幽绿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这边,那眼睛阴暗异常,充满杀气,仿佛可以吸进万物的黑洞一般。只一接触,身子便不由一抖,赶紧避开目光。
“这,这是,是什么玩意儿?”鲍晖惊慌地问道。
等了两秒,见无人回答,又自言自语道:“这,这下过这么多墓,还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眼睛。”
“桄榔,桄榔,榔榔榔。”
伴着铁链拖地的声音,那东西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是一只狗,但和正常的狗不大相同,半人多高,身形庞大,外表似狼,毛乌黑,且长而硬挺,那一双绿渊一样的眼睛,令人望而生畏。从天而下的铁链拴着它的脖颈以及四肢,走起路来桄榔作响,却没有影响到它的气势。
“一只狗,这……我还以为,呃……”张公胜尴尬地说道,可能是觉得自己刚才的那声万能感叹词有些丢人。
“黑眚(shěng)。”华井木说道。
“黑绳?那是铁链,不是绳,华兄。”鲍晖扭过头,好对华井木好意地解释道。
“不是绳,是眚,黑眚,成化年间作乱京城的妖,妖怪,据说所去之处,无,无一活口,最后被李子龙降住,住了。”吴子淮牙齿打着颤,对鲍晖好意地解释道。
“华兄,现在该怎么办?”我扭头问道。
“跑。”华井木丢下一个字,转身就走。
我闻言一愣,而后一把拉住子淮撒腿就跑,这华大师都要躲开的东西,岂有不迅撤退之理。
程骁稍一思虑,也马上掉头跑了起来,鲍晖自不用说,师父都撤了,他留着干嘛。
“喂,恁们这是干嘛!?”张公胜不解地吼道。
“从长计议!”程骁头也没回,甩过去四个字。
张公胜一听,跺了下脚,也转身追了来。
“!”
一瞬间,就一瞬间,所有的寒冷还有不知为何看不到前方的原因,一下子全都消失不见,仿佛感觉这温度和无限的漆黑全从身体掠过,冲向了身后,汇聚于一处,想来应该是被那大狗所吸走了。
“吼!”
一声巨大的咆哮声,响彻大殿,这完全不是狗的叫声,如狮如虎,又比之响了许多。
“桄榔,桄榔榔,轰!”
“当,当当,当当……。”
先是铁链被拖拽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声巨大的开裂崩坏声,然后就是接二连三的铁器落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