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壁。”华井木轻声提示了一句。看样子他是因为这些日子与我们的相处而起了惜才之心,不忍看到子淮独自苦思,故而出言。
“影壁…影壁!你是说,灵力被影壁挡住了?东西在影壁后面?”子淮重复了一遍华井木的话,突然一愣,大声道,接着就是两句已然有了答案的提问。
但见华井木没有出声,也没有动作,就那么站着,足以说明了子淮的理解是对的。
“啊?!那么说厕所里有脏东西喽?咦…好恶心诶…还好没进去过…”萧玥明白了情况后立刻用反感的口气吐槽道。
“呃……这大小姐,就是没事也不会去这种厕所吧。”我听到她的吐槽一阵无奈,兀自想道。
“有东西!”子淮看向前方,小声且有力的说道。
我闻言定睛看去,在影壁的一边,一个黑黢黢的人影逐渐露出,慢慢地向关山岳走了出来。准确的说应该是移动了出来,因为那感觉不是走也不是飘,是七扭八歪地晃荡。
“这黑不溜秋的家伙歪歪扭扭的,行得还挺快。”萧玥好奇地看着那玩意儿嘀咕道。
子淮将笔一抬便要冲将过去。
“慢。”华井木阻止道,兀自认真地看着那边。
子淮听罢没有再继续动作,全神贯注地看向前方。
就在那黑乎乎的东西离关山岳还有大约两米时,影壁一边又出现了一个同样的黑东西。
“啊!还有一个。”萧玥略微诧异地呼道。
声音刚落,那刚出来的黑东西后紧跟着又出来一个。
“还有!”萧玥明显更加诧异了,声音也提高了分贝。
“去吧。”华井木淡淡地道,声音很低,但言语中有着不容置喙的感觉以及丝毫不会让人反感的丝丝霸气。
我俩闻言各自抬起手中的家伙,飞奔而去,生怕关山岳受了伤,也满心期待着检验和展示一下修行的成果,那种要将宝物次亮相的兴奋感,应该人人都能体会得到,那种迫切。
关山岳一直看着我们,如此心里或许可以踏实些,待到后面看到我们一直盯着他身后,虽然看不清也听不清我们交谈,但心思会动,瞎琢磨也琢磨到后面应该是出现了什么,而且萧玥最后那句“还有!”可是听得清清楚楚,知道后边还不止一个两个,立刻就双腿软打起了颤。
此刻看到我和子淮冲向了他,越地紧张起来,虽然有了一种将要解脱地希望,但是人啊就是在这种巨大的希望中才会更深刻的释放出恐惧,不仅是对本来恐惧的东西恐惧,还多了一份担心希望破灭的恐惧,以及对解脱的强烈渴望让自己充满激动,让紧张感越来越强,以至于…
想向前迎我们,却迈不开腿,像钉在地上一样,又像不存在,僵硬也不是,绵软也不是,就是听不了使唤。
“嗖”“嗖”紧密相连地两下轻脆“破空”之声在关山岳耳边划过,我的右臂和子淮的铁笔几乎同时出现在他头的一左一右。
只见他身后那最先出现的黑东西立刻停在了那里不再移动,我们手上的家伙相继抵在它身上,左右两肩位置,各是一边。
“快走。”我目视前方,催促地对关山岳说道。
关山岳顾不得犹豫,牙一咬,拔腿就跑。拔得那一刹那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然后才边颤抖着边汗如雨下的向前奔去。
如果看着他狂奔的身影,会有一种被激励地感动,在夜色朦胧的月光下,一个胖的中年挥洒着汗水奔跑着,度不快但看得出来十分卖力,而且已然是跑了很久,因为身体在不断地颤抖和摇晃。
那黑东西停了一下,突然抬起胳膊向我俩的手臂抓来,同时还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声音之凄厉,听着就渗人,感觉像是受了极大地痛苦。
我们见状一惊,这玩意儿的胳膊抬得太突然,根本来不及多想,很有默契地同时向后撤去,三步后又不约而同地立即站定。
“这玩意儿是什么东西?”我看着那黑乎乎的玩意儿张口问道。
“这么离近了一看一听,应该是烧死鬼。”子淮有把握地回答道。
“烧死鬼…”我重复了一遍他说得这三个字。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刚才那声叫喊也确实够凄惨的。
“啊!”又是一声凄厉的嚎叫,那烧死鬼张着嘴瞪着眼,僵硬地挥舞着胳膊,身体晃悠地快向我俩袭来。
我摆出架势,右手高举,舞起铜笛便要向它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