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的保镖闻声抬头,就见厉总抱着太太出现,两人连忙下车,一人拉开后座车门,一人问“厉总,回北岸府吗”
厉肆臣没有回答,俯身,他小心翼翼地将怀中昏睡的人放入后座,下意识替她掖了掖围巾。
“送太太去铂悦别墅,有阿姨会开门。”他冷硬的脸上没有丝毫多余情绪。
铂悦别墅是他的另一处住所,青城最有名的富人区别墅群,是身份地位的象征,不单
单是有钱就能买到的那种。
保镖问“厉总您不回去吗”
“有事,晚些时候。”薄唇扯出音节,厉肆臣看了眼温池,转而走向旁边的黑色宾利,转身的瞬间,他的脸极沉。
开门,启动,车子疾驰离开。
两个保镖对视一眼,没有浪费时间,迅上了车,见还下着雨,便以平稳安全的车前往铂悦别墅。
厉肆臣紧握着方向盘,眉目生寒,将油门踩到底直往盛庭私人医院。
到了医院,他直奔医生办公室。
“这颗痣,弄掉。”
今晚值班的医生就是那晚给温池检查的医生,冷不丁听到声音,他吓了跳,不等他抬头,强势的压迫感袭来。
他紧张地下意识咽了咽喉。
“厉总”
“弄掉,”脸廓紧绷,厉肆臣指了指眼尾那颗泪痣,命令,“就现在。”
医生睁大了眼。
“厉总,”他小心翼翼地措词着,“现在没办法,需要预约手术,何况您这颗泪痣位置又偏向眼角。”
他商量“不如我今晚和相关负责医生说下,明天一早就安排手术,您看可以吗”
蠢蠢欲动的某些情绪压抑着,厉肆臣扯唇,吐出两字“明早。”
他说完就走,携着满身冰凉冷漠。
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医生才从压迫感中回神,皱着眉不解地自言自语“不是挺好看的,为什么要去掉”
大雨转小,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厉肆臣上了车,点了支烟面无表情地抽着,可抽了没两口便没了耐心,他又无声冷笑着捻灭,启动车子前往一家圈里人开的酒吧。
尽管寒冬瑟瑟还下着雨,但酒吧里的气氛丝毫不受影响,热闹非凡。
他很少出现这种场合,所以当狐朋狗友瞧见他时还以为看错了,大喊“卧槽”一声,也不管他是不是冷脸,拽着他就和大家一起喝酒。
酒是好酒,烟也是好烟,今晚厉肆臣全都来者不拒,但不说话,只是喝酒,一杯又一杯。
其他人明显感觉到了他的异样,虽然好奇但问是不敢问的,尽管
他和温家四小姐要离婚的事已经悄悄传遍圈子里。
周遭始终喧闹,人和人说话几乎要靠喊,就是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中,温池寡淡无情的嗓音仿佛贴着耳畔
“你当然只是他的替身,还是一个处处不如他的替身。”
“赝品就是赝品。”
“我玩儿你呢,真蠢。”
全然不受控制的,一遍又一遍在他脑海中回响。
“啪”
酒杯被捏碎,有玻璃渣刺入厉肆臣掌心,瞬间,鲜血淋漓。
离得近的人一见,顿时眼皮一跳,叫了起来“厉哥你怎么了这是走,我带你去处理下。”
“不用。”厉肆臣薄唇吐出一句,极为低沉,又带着酒后明显的沙哑。
身旁人还想说什么,但瞥见他的样子,又有点儿莫名憷,想了想,他索性起身迅去把医药箱拿来。
厉肆臣依旧一杯杯地喝酒,一眼都没看伤口,像是什么感觉也没有。
酒精在血液里肆意流窜之际,手机不停振动,他沉着脸拿出现是周秘书,他接通“什么事”
周秘书向来沉稳,但此刻,他少见地大喘着气,声音甚至还有点颤“厉总厉总您在哪”
长指不耐地扯了扯领口,幽暗光线中,厉肆臣覆满阴霾的双眸更是漆黑“究竟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