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河。
“你这看的啥啊?”崔玉成凑近他,他也不指望自己能看懂,梁嘉河跟自己的作业就不是一个阶层的,他看不懂上面写满演草的字迹,即使梁嘉河的演算还算工整,他也看不懂这些个字母,什么x、y、e、z……
但是此刻他居然惊奇的发现自己居然能看懂梁嘉河在写什么了,看的居然还特别清楚,12x3=……等于36!
绝对是36吧!
崔玉成还以为是自己喝醉了,定睛一看,居然还真没看错。
梁嘉河在改闻忆的作业,他把自己的练习题写完后就拿出闻忆的顺便改了,也好明天给闻忆讲题。
这倒把崔玉成吓了一跳,崔玉成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话,最后还是梁嘉河给他解释了。
但他还是不相信。
“你说的是闻凛?”崔玉成惊讶。
梁嘉河没听说过闻凛的那些传奇,他成天忙的要死,对这些没有一点兴趣,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不想,也不愿去了解任何人。
“嗯,这一片儿还有别的叫闻凛啊。”梁嘉河拿红笔随便勾了两下,闻忆写的不错,比之前要好一点。
“你知不知道他是个同性恋啊?”崔玉成说,他对闻凛的事略有耳闻,虽然他也不是很了解这人,但是这种话绝不是空口无凭就说出来的,这一圈都要传开了,闻凛是个同性恋,从初中就跟男的谈恋爱了。
“哦。”梁嘉河脸上还是种波澜不惊的样子,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
“你知不知道啊?”崔玉成问。
“知道。”梁嘉河回忆起跟闻凛的初见,他不仅知道,而且那b可能还想泡他。
拿两千块钱。
梁嘉河想到这儿眉头皱了皱,拿着红笔的手也有些抖,他想起来闻凛当初跟他说过的话,还有闻凛眼神里带着的无法让人忽视的恶意,到现在,他居然跟闻凛处成了一种还算不错的关系?这种关系让梁嘉河多少有些不适应。
他不知道闻凛是什么意思,但绝对不会是突然就跟他冰释前嫌,毕竟他妈跟他家的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解决的,更何况……
不过闻凛既然想跟他处这种好哥们儿的表面关系,梁嘉河也就由着他去,他也不在意,少一个对手,多一个朋友,梁嘉河都不在意。
崔玉成喝醉了,趴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梁嘉河收起作业,本来不想管他,但是翻着手机里的联系人居然没有一个跟他处得来愿意帮忙把崔玉成给带回去。
梁嘉河只好认命,大半夜带着崔玉成回家,崔玉成父母是这片儿难得的比较正常的父母,不会骂街,不打架,也很和谐,他们对着梁嘉河道了谢,并想让他留在家里睡一觉,毕竟这么晚了。
梁嘉河当然不会留,凌晨两点,他背着书包走在路上,路上静悄悄的,连个人影儿都没有,唯一的光就是路灯。
他不想回家,也懒得再走几条街去到最便宜的那家网吧,干脆就打算在路灯下坐一会儿,坐一会儿后再随便找个地方,马上五点就得赶到李奶奶家的摊子那儿。
梁嘉河靠着路灯的柱子,感觉有些头晕,他闭了闭眼睛,有些想要睡着。
不知道过了时候,十分钟还是半个小时,他分明感觉到有一个人的手落在他的脸上,遮盖着他的眼睛,让他睁开眼也看不到面前的东西。
然后他听到了闻凛的声音:“怎么不回家?”
梁嘉河没有让他的手移开,他睁着眼,睫毛蹭着闻凛的手心,能看到缝隙外隐隐约约的光。
“你呢?”
闻凛放下手,坐到他旁边。
梁嘉河眼前猛地失去遮挡,不由得有些不舒服,他往一边坐了坐,等着闻凛说下面的话。
闻凛坐在他旁边,点了根烟给他,梁嘉河看着这根烟,跟他平时抽的不一样,他的手正想接过,烟就转了个身,被闻凛收回去了。
梁嘉河嗤笑一声:“玩我呢?”
闻凛摇摇头,他瞥了一眼梁嘉河道:“为你好,吸烟有害身体健康。”
梁嘉河笑了几声,他靠着路灯杆,没有再说话。
半响,他开口道:“闻凛,今天听别人说你了。”
闻凛挑了挑眉,缓缓地开口:“他们说什么?”
“说……”
梁嘉河看着他,黑夜里,昏黄的路灯下,只有闻凛的眼睛是特别亮的。
“说你不是什么好人。”
闻凛拿着烟的手有些抖,他哈哈笑了起来,揽着梁嘉河的肩,也不管梁嘉河愿不愿意。
他离的那么近,梁嘉河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儿,还混杂着一点儿淡淡的薄荷味儿,任何一个人离他这么近梁嘉河都会觉得不自在,连崔玉成也不会靠他这么近,但是,梁嘉河却没有推开闻凛的念头。
闻凛的手搭在梁嘉河肩上,他笑道:“你呢?你也觉得,我不是什么好人?”
“你打过我这事儿,我还没忘呢?”梁嘉河听了这话把闻凛的手给挪开了。
闻凛自知理亏,坐在一边儿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梁嘉河迷迷糊糊的想要睡着了,他感觉自己好像靠在了什么地方,路灯杆,还是什么别的地方。
“闻凛。”
闻凛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肩膀一哆嗦,低头一看,梁嘉河还睡的好好的,估计是在说梦话。
“你不要玩我啊。”
闻凛愣了一下,微风拂过,他看向靠在他肩膀上的梁嘉河,没有再说话。
“我操!”王冲彻底发火了,他无视着眼前来拉架的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打算离开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