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恍然大悟的语气反倒让孟凛一怔,怎么就成了自己想要……
白烬不着痕迹地浅笑了下,他拉着孟凛的手去握箭,又整个人绕着孟凛的身子去笼住了他,几乎把他搂进了怀里,又拉过弓一道往他手中放,孟凛握着弓箭,白烬就在外面握着他的手,白烬比他还要稍高,穿着铠甲的身子很是宽阔,这姿势几乎是从后面牢牢地将他控在怀抱里,竟是暧昧极了。颜杉厅
二人靠得很近,呼吸都要交缠在一起了,白烬靠在孟凛耳际去问:“是这样吗?”
孟凛几乎怀疑白烬开始的无知是他欲擒故纵的把戏,什么脸红害羞,白小公子一向都这么直接,要亲要抱要睡,这不,他那语气都蹭到自己耳边了,就差一口亲下去了。
但白烬没有孟凛想的后来动作,他握着孟凛的手拉开弓,那力气几乎是承担了一半,对准了靶心,然后只在孟凛耳际说了一句话,“松手。”
那箭倏然飞去靶子,却并没有正中,而是歪着射中了外围,离靶心还偏离了距离。
“小公子。”孟凛靠在白烬怀里,“你不专心。”
白烬自觉失策,怀里抱了人他竟然还不算满意,摸了箭来搭上去,“再来。”
由此白烬又蹭着孟凛的耳际,轻声地和他耳鬓厮磨。
……
可惜白烬教箭就只是射箭,他不便停留太久,估摸着外面的侍卫回来,他又若无其事地走了出去。
那小侍卫摸不着头脑地见他身后还有如此多箭,心里暗自感叹白将军一定是立志射得许多猎物,这才让他去多拿了些箭来,胆战心惊之际还多了尊崇。
白烬又上马去打猎了,孟凛看着白烬离去的背影,竟反而露了些难过的神情,这才又摊开纸来,写起了方才被他揉过的东西。
……
***
秋猎定的三日,第一日场面顺利,满山的兔子狐狸成了夜里的下酒菜,亮起的篝火几乎点了一整晚。
第二日天气尤其好,大早就有艳阳高照,建昭帝甚至在清早闻见了鸟鸣,当今陛下年纪大了,虽还没到入土的年纪,身子骨却到了要知天命的地步,可他晨时梳洗,听见外头叽喳的鸟叫声,竟是起了兴致,拉起先帝传下来的大弓,要亲自去狩猎一番。
“陛下,您让奴才跟着去吧。”建昭帝身边的内侍牵着马绳,一副担忧又关心的模样。
建昭帝兴致很好,眼看着已经到了巳时,他唤来人给他牵马,又将箭背在了身上,却是打定主意要一个人出去狩猎。
“你们跟着做什么。”建昭帝把马绳抽走,翻身上了马,“你们毛毛躁躁的,只会吓走朕的猎物。”
下面人不断哀求,建昭帝却是丝毫没有让人跟着的打算,“太子手下的巡防置了人来巡卫,你们退下,朕今日要亲自射只野鹿!”
“驾€€€€”建昭帝驾着马就飞奔而去。
“陛下€€€€陛下€€€€”后头的内侍与侍卫跟着马的方向赶忙追了上去,可人力不比骏马,眼看着陛下就要进了林子深处,一个太监眼尖地看见了远处的楼远。
“楼少将军,少将军,哎哟……”内侍磕磕绊绊地往楼远的马边跑,“陛下……陛下,出去狩猎了,咱们这些人都没带着,还麻烦少将军赶紧跟去看看……”
“知道了。”楼远拉绳调转了马头。
建昭帝也不管身后有没有人跟上,只一路迎着风奔去,他仿佛想起了幼时骑马射箭的日子,他是先帝的弟弟,曾以为可以荣华富贵地碌碌一生,却没想先帝在倾覆之际将这帝位传给了他,守这江山太难了,难得他都忘了这纵马奔腾的乐趣。
秋日暖阳往林子里洒下,秋风吹着脸不带丝毫寒意,策马狂奔的感觉竟是上了瘾一般,让他从那至高无上的宝座上喘了口气来。
等到上了山路,建昭帝才勒着马绳放缓了些,他四下寻着猎物,真龙天子仿佛气运非凡,一头野鹿正在杂草丛里晃悠,它吃了些矮树上的叶子,又昂起头来四处张望,水灵的眼里似乎没有寻到敌意,探着头还鸣叫了声。
建昭帝放缓了呼吸,他抚了抚身下温顺的马,然后从背后摸出根箭来,搭在了大弓上蓄势待。
他聚精会神地对准那只野鹿,鹿在吃草,出€€€€€€€€的声响,这时却突然响过一声风声,“呼”地一声擦过建昭帝的耳际,竟是一根羽箭从他身边射了出去。
这箭落在建昭帝几步外的草地上,没射中野鹿,却是动静太大,那野鹿犹如惊弓之鸟,立即惊恐地往树丛深处跑了。
建昭帝以为哪个没眼睛的胆敢和他抢东西,不仅没中,还吓走了他的猎物,一时火冒三丈,他转身就要火,却只见着另一箭朝着自己迎面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