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透过窗户纸洒进来,孟凛知道如今天已大亮,他竟然此刻羞红了脸。
孟凛拿着双手去捂脸,但那手里的绳子一动,就牵扯到了另一头的白烬。
白小公子皱了皱眉,睁开了眼。
他先是看了看手上系的绳子,然后看到了另一端孟凛的双手,白烬那冷淡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即便他耳际也不明显地红了些许。
孟凛掀开眼,他低着头朝白烬怀里拱了拱,“你还笑,你快,你快给我解开……”
白烬翻了半个身,轻易地把孟凛压在身下,然后一手去压住孟凛的手,又给了他一个亲吻,他亲得情意缠绵。
然后白烬才温柔地解开了孟凛手上的绳子,他揉了揉孟凛的手腕,“昨夜忘了给你解开,委屈你了。”
“……”孟凛这还能怎么说,若是说不委屈,白烬以后指不定得得寸进尺地加些闺房之乐,但是说委屈,他也还记得昨日先说的自己来哄白烬。
孟凛假装生气了似的偏开头,“你就是故意的,不欺负我你心里不痛快。”
白烬的目光追着孟凛的眼神,他好似语气低落了一份,“那你今后是不愿与我……”
“……”孟凛愤恨地看了白烬一眼,“白烬你这是欲擒故纵!你这兵家的把戏,不许用在我身上!”
白烬怔了一会儿又笑了,他看着孟凛这样子心里好生欢喜,他其实真想永远把孟凛绑在身边,哪怕是要连同一道把他自己也束缚起来,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可孟凛是个会笑会闹的人,白烬是断断做不出来这事的。
白烬把手插进孟凛的头丝里,他带动着孟凛的头去亲吻他的额头,“别生我的气了。”
孟凛的张牙舞爪一瞬间缴械投降,他在这亲密里竟然叹了口气,“白烬……”
孟凛艰难地抬起头,“你是不是马上就要走了?”
白烬眼角动了动,聚少离多,哪怕是片刻的亲昵,马上又要天各一方,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白烬,这外面围了许多个我带过来的暗卫。”孟凛一只手扯上白烬的衣襟,他盯上白烬的眼睛,“我让他们把你抓起来,我不信你双拳打得过他们这么多人,我把你关起来,就关在我这院子里,让你如何也逃不开此地。”
“我如此做。”孟凛眼里露出一丝凶狠,“你会不会怪罪我?”
白烬皱起了眉,他抓住孟凛安在他胸口的那只手,死死地贴在他的胸膛,“你如今在我手里了,我让你所有的暗卫看着,我即刻快马带你回北朝,我再也不松开你的手了。”
两个人躺在床上对峙,凶狠的模样仿佛会咬上对方的脖子,可下一刻他们的胸膛紧紧贴在一起,他们明知对方做不出那样的事来。
该到起来的时候,孟凛揉着腰肢起身,他脱下那半挂在他身上的官袍,昨日的手脱不下衣服,他的衣襟却是大开,竟然显得浪荡极了,孟凛抱怨道:“我来南朝不久,就这么一件官袍,今日弄脏,就只能喊陈玄再去给我告假了,我这全身都还疼着,我说白小公子,你今后还是多少顾惜顾惜我,我这……”
孟凛去换了一身衣服,那衣襟半遮半露地现出了脖子上的红痕,孟凛对着镜子拉了拉衣服,又忍不住去看了白烬一眼。
“你这红痕不知几日才能好。”白烬从后面伸手摸上他的脖间,“等下次消了,我再给你补上。”
南北相隔岂是以几日来论,孟凛当他玩笑,“那白将军还真是大手笔。”
孟凛在衣柜里寻了件陈玄从前穿的衣服递给白烬,“你且穿着,我再去给你寻个面具,如今这个场合,还是你的安危最为紧要。”
白烬接过衣服的时候又拉了下孟凛的手,直接在他转身时把他拉了回来,“你屋子里,怎会有陈玄的衣服。”
“?”孟凛几乎愣了一下,他不禁笑了:“我说小公子,你能不能吃醋别吃到陈玄身上,前几日那人送姑娘进了我屋子,我可是为了你不爱脂粉味,睡了好几天陈玄的床铺,我这身娇体弱的还被他的床铺硌得腰疼,他还说你们习武之人,床铺都是一样的硬,可你的床……”
白烬把衣服接过去,他淡淡道:“你竟然还睡他的床。”
“……”孟凛伸手要去把衣服拿回来,“你不穿就……”
白烬后退一步避开了,孟凛气恼的样子也够可爱,“玩笑罢了。”
孟凛忍不住心道:“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