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没有他们,他的记忆剩下的就将是亡国的君主充满磨难的一生吧。
这时,旁边有个少年有些腼腆地喊道,“还有我,还有我。”
南一看了过去,“豆……豆子?”
那个走路脚儿甩得比脑袋还高,每天开心得不得了带着宣传队在街道上喊口号的小货郎?
没想到都长出少年人了呢。
当初,这小逗逼特别可爱,他经常拿了东西往这小逗逼嘴巴里面塞。
这小家伙还一个劲地喊,“我们小货郎有规定,不能吃别人给的东西。”
含在嘴里,又不敢吐,浪费粮食是要天打雷劈的,实在搞笑得紧。
这时候,赵景澄突然道,“南一,你看船上是谁?”
南一向船上看去,这一看,身体都是一震。
是那个他生命中最重要,怎么也不可能忘却的的熟悉的身影。
一身锦袍,怀里抱着古琴。
南一的笑容笑得如同雨后的朝阳,那种自内心的快乐,如同最灿烂的阳光,闪耀人的眼睛。
“少师。”
莫少珩走下了船。
这时候,南离的百官也扶着官帽匆匆赶来。
怎么回事?
怎么在唠嗑家常一样?
不是迎接南离的使团吗?怎么全乱了。
结果,抬头一看,正好也看到了莫少珩。
他们南离的少师。
当初的莫少珩在南离的时候本就是风光月霁的存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有人目光竟然有些躲闪和羞愧。
他南离最亏欠之人,便是莫少珩。
当初举国的漫骂,羞辱,不死不休地追杀。
但这样的人,却是真正的为天地立正心之人。
是他整个南离,愧对了少师。
莫少珩也有些感叹,南离百官,他……也是十分熟悉的呢。
有官员走了上来,久久不语,最终化作了一句,“欢迎少师重归南离。”
不是迎接,而是重归。
莫少珩也愣了一下,他是北凉人,哪怕是在以前,多少也是被当成外人的。
但现在,一句重归,却表达了很多深沉的意思。
因为一个谎言,莫少珩承受的一切,似乎也没那么沉重了。
说起来,他们之中本来就有不少人,是因为被蒙蔽了视听才会演变成后面的展。
莫少珩点了点头,“数年不见,能再次见到诸君安康,甚幸。”
甚……甚幸?
百官身体都不由得颤动了一下。
莫少珩还是如同以前一般,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一句话,两个字,似乎就将所有的恩怨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