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一衣着华丽,一身披盔甲。
虽面貌相似,却已大有不同。
“之前本宫还说你们姐妹两个换装玩儿着,现在才几个月就已经没得玩儿了。便是换了装,我也一眼就能分出谁是姐姐谁是妹妹。”和昭公主托腮掩着红唇,不掩憾色,眸光流转的看向坐在后面的晏师。
晏师的神色和往常冯云所见并无异样,只是多看了她几眼。
如果不是在高台上,冯云都想要溜。
回京之后她是想去看望晏师的,可家里宫里事情太多,一时她没顾上,这回晏师突然出现在她眼前,就好像是逃学的学生在外头逛荡突然看到班主任,班主任什么都不用说,只要淡淡看过来,她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朕倒是险些忘了这两个也是晏师高徒。”皇帝也像是突然想起来,看向另一边正在作画的宫中御用画师裴仁,“裴爱卿,画作的如何了?”
一直好似不存在的裴仁恭声:“已完成,请陛下过目。”
……
长两丈的画卷呈现在皇帝面前。
旁边的一众高官都看到了画上所表,有高台护卫,有密林狩猎,有外邦使臣狂饮,有小鹿倒在高台下呦呦鹿鸣,也有皇子请恕其性命,几位皇子虽有相隔但又是亲切和近,太子侍奉在皇帝身侧,堪孝。场中还有兵士比武,身形微矮的将士穿着厚重盔甲看不到面容,但手执弓箭,却背脊如松,射铜钱而落,不用说就是冯云,高台上众官员的面容模糊,但见举止就能猜出是谁。
四周还有青山环绕,遥遥而望西山寺隐约可见。
冯云暗暗赞叹。
大师兄就是大师兄。
一幅画就讲了好几集的故事。
“好。”皇帝满意,“赏!”
“谢陛下。”裴画师。
只是而后少不得冯云冯清两个在御前画上几笔。
“以鹿为题。”皇帝出卷。
冯云冯清两人作画,还有其他官眷女郎一同作画。
若是两人的画连其他女眷都不如,可就是丢脸了。
……
高台上冯云冯清两人作画。
冯清披着斗篷,冯云穿着盔甲。
手握画笔,纵横画卷之上。
高台下演武继续,御林军卫五城兵马司众都看到了冯云也在台上挥毫。
“云都尉在干嘛?”
“作画?云都尉还会作画?”
“云都尉有什么不会的吗?”
“……”
众御林军卫众面面相觑,都觉得自己白活了这些年。
他们会的,云都尉会,他们不会的,云都尉也会。
别的不说,绣工女红,他们真是丁点儿不会。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邱云飞看着高台上的情形,面色绷起。
陛下还真是抬举镇国公府。
众人心怀各思,下面的演武都没有多少人看。
很快,冯云冯清几乎同时停笔。
“不愧是同胞姊妹~”和昭公主轻叹。
两人所画都是同一只鹿。
冯清的鹿,正是在高台上呦呦鹿鸣的那只,眼中含泪,楚楚可怜。
冯云的鹿,却是轻快活泼,自由自在的吃着草。
“不错,不错!”皇帝赞道,又问晏师,“如何?”
晏师回:“已可出师。”
皇帝欣然,再赏。
皇帝没有说喜欢哪幅,只是把冯清所画的鹿赏赐给了三皇子,冯云所画的叫高德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