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一愣，乖乖地站在程浩手指的位置，双手合在小腹前，手上拎着一只小坤包。
程浩知道，这只小坤包里，装着套子、润滑油一类出台时要用到的东西。
“我问你话，你得如实回答，如果有隐瞒。我就把你带到日本宪兵队里去审问，你的，明白？”
“太君，你尽管问，我一定如实答。”
小兰点头答应，脸上仍堆着笑，面色却有些惨白，声音也略微有些颤抖。
日本宪兵队这个魔窟，是一个光听到名字就叫人害怕的地方。
她可不想去。
“我问你，前天是不是到出台？”
“是的。”
“什么时候？怎么去的。”
“晚饭后七点左右，有人开车来接。”
“什么人？什么车？”
“两个男人，开车是个黑脸。另外一个人个子不高，但很壮。两个人都没说话。车嘛，是一辆黑色的雪佛兰，这种车我以前也坐过。”
说到雪佛兰车，小兰颇有几分自得。
那个年代，能坐上这种车的都觉得是一种荣耀。
“去了哪里？”程浩端起杯子喝茶。
终于问到关键问题，反而要显得漫不经心。
不让被询问的人产生警觉，并因警觉而回避问题，或者撒谎。
“我不知道。”小兰摇了摇头。
程浩将杯子重重一顿，“什么？去了哪里你不知道？”
小兰吓得赶紧解释，“我一上车，那个壮壮的男人，就用一块黑布蒙住了我的眼睛。”
原来是这样？
老黑和阿福还是做了防范的。
程浩想了想，问：“找你出台让你陪他的那个男的什么样子，这总是看到了吧？”
“嗯，四十岁的样子，也是一个很壮实的人，圆脸，脖子又粗又短，显得很凶。还有，他下巴这里，有一颗肉痣……”
可不就是邮差吗？
终于有点眉目了。
“从醉月楼开车过去，用了多久时间？那地方是什么样子？”程浩耐心地启她。
“上车后，大概三十分钟就到了。他们解开我蒙我眼睛的布时我看到一栋三层的楼房，亮着灯。然后他们马上拉我进了电梯，上了三楼，走到最里面的一间房间里，就见到了那个下巴上有肉痣的男人。”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就陪了那男的五次。”小兰扭捏地说。
妈的，五次？
邮差果然兴致高，在夜夜笙歌的情况下，还能保持每夜五次。
再这样下去，安保局的经费就要被他花掉一大半了。
这也说明了几个事实。
一是邮差掌握的军统秘密一定非常之多，很有价值。
二是他还没有完全交代，还在和赵汉山、李涯讨价还价，待价而沽。
三是赵汉山和李涯还指望他最后会开口，所以才这么有耐性地派人伺候着他。
所以戴老板严令三天内摸清邮差位置，就是掌握了这个情况，希望赶在他开口前，将他灭掉。
这才不惜冒险派柳燕来和自己堂而皇之的接头。
“你再想想，你在那里呆了一个晚上，到第二天白天中午才离开，这中间，你还听到过什么声音，看到过什么景象或者什么人？”
程浩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