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要胡思乱想。”惟愿放下手,拽成峪的胳膊,“睡了这么久,去吃点东西。”
“今天可以吃杏仁糖酥吗?”成峪一边起身,一边眼巴巴地看着惟愿。
“明天可以吃。”
“为什么不是今天?”
“因为今天我没空做。”
成峪惊喜道:“阿愿要亲手做给我吃?”
“嗯哼!”
“一定很好吃!”
“……当然!”
成峪昏迷一事,对外只称是中气不足所致。老夫人听闻此事后,来秋凉院看成峪,不知从谁嘴里听说成峪是在做杂活的时候晕倒的,狠狠训斥了惟愿一通才离开。
鉴于成峪目前的身体状况,惟愿和轻莫用玉佩刺激成峪恢复记忆的计划,只能暂时搁置,从长计议。
一日中午,在分庄忙活了一上午的惟愿,从二楼下来。中午店内没人,阿祥在柜台后面昏昏欲睡,两个生面孔的伙计无事可做,悠闲地凑在一起聊天。
脚步声引起两个人的主意,却没有吵醒阿祥。两个新来的伙计转头见到是惟愿,忙起身弯腰道:“见过二小姐!”
“嗯,你们继续聊。”
其中一个瞧着比较机灵的伙计问道:“二小姐要回去吗?用不用叫醒掌柜的?”
惟愿看了眼阿祥,已经习以为常,“不用喊他,我这就走了。”她走了几步,回头淡淡道,“如果待会来了客人,他还睡个没完,请替我抽醒他。”
伙计:“啊这……”
柜台边阿祥猛地惊醒,张着茫然无措的小眼睛,“谁……要抽谁?”
两个伙计憋了笑,低下头。
“抽你!”惟愿走过去,“店里见你十回有六回你都在睡觉,”她抄起柜台上的册本呼过去,“你当我这是旅馆了!”
阿祥忙侧身躲,神志清醒了大半,慢半拍解释道:“我母亲生病了,好一阵了,我晚上要照顾她,睡不好,白天就容易犯困。二小姐,您体谅体谅我吧……”
“给你的工钱不低,你就不能雇个人照顾你母亲?”
“我这不是还得攒钱娶热粥呢,能省点是点,我累点没关系……”
“……”惟愿咬了咬牙,“你……”
阿祥立刻站直了,“我保证不耽误干活,一来客人我就清醒了!”
“惯的你!”惟愿黑着脸道,“再让我看见你闭眼超过三秒,立刻卷铺盖走人!”
“二小姐……”
阿祥还想再磨磨,就在这时,店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嚣的打骂声。惟愿走出店外,循声望去,眉毛不由自主挑了一下,有个熟脸,许久不见的周大声。
只见周大声正凶神恶煞地揪着一人的衣领,一只手攥在那人脸旁,仿佛下一刻就要招呼到那人脸上。
惟愿步子挪过去,加入热情围观的群众,照例站在前排,这才看清被抓着领子的人,白净的侧脸上已经多出几片淤青,想必已经被打过好几拳,二十岁左右的模样,嘴里振振有词,神情不见丝毫慌乱。
周大声将人扔到地上,指着他道:“你再说一遍,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男子坐起身,抬袖看了看摔破的手臂,仰着头,“这位大人,我再说一百遍还是一样,你的病情也不会因为打我一顿而有所好转,有这时间,你还是抓紧回去准备后事吧!”
惟愿眼皮抖了一下,这人……真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