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武悦殿。
大殿中央,一个巨大的铁笼内正进行着一场死斗,两只猎豹猛烈地相互攻击撕咬,低沉的嘶吼在空旷的殿内不停回荡。
正前方高榻上,李隆弦身体前倾,目光炯炯,眼睛一眨不眨地观赏着血淋淋的厮杀,关键时刻,任何一刻都可能决定成败。
两只猎豹都已经伤痕累累,血肉模糊,身上没有一块好皮,血液随着战斗愈流愈多,飞溅得到处都是,强烈冲击着人的眼球。
惟愿一直垂着眼,场面的血腥和残暴让她感到极度不适,她努力压制着胃里不断翻涌的恶心感。
终于,持续许久的打斗以一只猎豹的死亡画上句号,另一只猎豹也筋疲力尽倒下。一群人进来合力将铁笼连同里面的猎豹抬出去,地上大大小小的血渍也被逐渐清扫干净。
空气中的血腥味却好似无法驱散,在惟愿鼻尖打转,她狠狠皱了下眉头,竭力忍耐。
“不喜欢看?”李隆弦斜眼看她,一只手在膝盖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
“回殿下,奴婢不太习惯看这些。”
“觉着残忍?”
惟愿正思索着如何回话,忽听那道声音沉下几分,又道:“抬起头来回话。”
她一震,立刻抬头,撞进一双眸子里,看清他眼底玩味的笑容,愣了愣,回道:“殿下喜血腥,奴婢会让自己习惯。”
“很好。”李隆弦端详着她的神情,问,“前日宴会上那人,你觉得如何?”
“宴会上人来人往,不知殿下说的是哪个?”
李隆弦似是被她的话取悦,笑了笑,道:“一身黑衣,一直盯着你的那个人。”
惟愿毫不迟疑:“疯子而已,他惹恼殿下,定然不会有好结果。”
李隆弦眯了眯眸子,“你就没觉着他有些眼熟?”
惟愿摇头,“殿下的意思是……”
“没意思。”李隆弦打断她,“随口一问。”
他的视线从她脸上,缓慢下移,“离我近些。”
“再近些。”
惟愿又往前挪了挪,手臂忽然一紧,人被拽到榻上,险些压在李隆弦身上,她慌忙想要站起,肩膀却被死死压住。
“尤尤,你是我的人,知道吗?”
“殿下……”惟愿不敢挣扎,大脑空白,身体僵得仿佛没了知觉。
李隆弦笑了下,缓缓靠近她,气息喷洒在她颈侧,“许多人喊我殿下,却都不如你喊的动听。”
惟愿感受到身体传来的发自本能的排斥和抵触。
李隆弦的手抚上她的腰侧,手下的身体明显颤了下,他嘴角笑意更深,目光在她脸上打量,大手缓慢向上移动。
“殿下!”
一股血液冲上脑袋,惟愿抛下所有顾虑,突然奋力挣扎,可力量微小,如同蚍蜉撼树,眼前猛地一转,人已经被压在榻上。
“说,你是我的人。”李隆弦看着身下的眸子流露出巨大的惊慌,愈发疯狂。
“殿下,松开我!”
“你在命令我?”
“放开!”惟愿双手死命抵着他的胸膛。
“你都是我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反抗?”李隆弦表情变得阴鸷,“还是说,你想起了什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李隆弦捕捉她的每一丝表情,分辨着她话语的真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