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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严争鸣带着十分嫌弃以及无可奈何的神情,好像被逼着摸狗屎一样,满脸厌恶地捉住了程潜的手腕。程潜长到这个年纪,还从未接触过这样一双手,这比他见过的所有人‐‐甚至是给大师兄梳头的那个小姑娘的手保养得都要精心,只有握剑和握笔的地方有些许不明显的小茧,并不厚,可见这货平时也不怎么肯用功。除此以外,他手上竟连半个小倒刺都没有。不过随后,程潜就被这只白皙美手给拽进了水里。水凉得刺骨,程潜一口气险些没憋住,周遭尽是三人跳下来时激起来的水花泡沫,一时间让人找不着北,程潜紧紧地抱着怀里那块木牌,不辨南北东西地被严争鸣拉扯着往前走去。很快,一块巨石拦住了三人去路。严争鸣拽过程潜的袖子,拿他的袖子当抹布,擦去石头上的苔藓水草,这才在石面上找到了一个小小的北斗七星,他在勺口处比划了几下,然后在对准某个地方,用拇指按了下去。若是有人对星象熟悉,就会知道,严争鸣按下的位置正是夜空中北辰所在,继而只听&ldo;轰隆&rdo;一声巨响,石门大开,程潜差点被巨大的水流冲走,他手脚并用地抱住石门,奋力往前扑去。随即,程潜吃惊地发现,他的双脚踩在了实地上。大石门后面有一条细长的通路,贯穿水中,像有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将水隔绝了开去,仿佛一根透明的管子,直插水底,程潜身上的水珠落下去,又悄无声息地重新融入水中,水花被阻隔在外,溅不起来。而他们脚下则是一排仅供一人通过的石阶,蜿蜒盘旋到看不见底的山谷之下。严争鸣将他那花里胡哨的佩剑拎在手里,看得出他大概是不想惹怒什么人,纵然十分戒备,他仍没有将剑拔出来。石阶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头,随着他们越发深入,周遭也越来越阴冷难忍。一路上一声不吭的李筠终于忍不住开了口:&ldo;他……小师弟到底是怎么下来的?他一个人怎么有胆子在这种地方下到这么深?&rdo;这话也问出了程潜的疑问,因为在他不深的了解里,韩渊那个怕狗的怂货万万没有这样英勇的探索精神,哪怕是为了气感。&ldo;废话,朔望夜里千妖朝月,石门大开,山谷当然不会这样,&rdo;大师兄板着一张债主脸,&ldo;问的鬼话都不过脑子。&rdo;一句话扇了俩人的嘴巴,&ldo;不过脑子&rdo;的李筠和程潜纷纷无言以对。突然,严争鸣猝不及防地停下了脚步,跟在他身后的程潜一没留神,一头撞了上去。他个头堪堪只到严争鸣胸口,因此严争鸣不怎么费力地一伸手,便将他拦在了身侧。大师兄身上寒潭水也冲不下去的兰花香险些把程潜呛出一个喷嚏,而后他还听见&ldo;嘶拉&rdo;一声,一低头,发现大师兄竟将他那半截沾了水藻和污物的袖子给扯下去了。对此,大师兄理直气壮地嫌弃道:&ldo;怎么还带在身上?你也不嫌脏。&rdo;好像程潜的袖子不是他弄脏的一样!莫名奇妙就被迫做了&ldo;断袖&rdo;,程潜突然觉得大师兄也不那么像大姑娘了‐‐世上若真有这么混账的姑娘,将来恐怕无论如何也嫁不出去的。石阶已经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尽头,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一个两人多高的洞口,两扇本应关着的大石门敞着,露出了里面阴幽森然的一角。&ldo;奇怪,&rdo;严争鸣低声道,&ldo;紫鹏真人没关门?&rdo;人妖殊途,严争鸣自己就很讨厌多毛的飞禽走兽,因此推己及人,感觉自己这个没毛的在此地也不会太受欢迎,山穴本就不是什么好来的地方,这日的不同寻常,更是让从来都没心没肺的严争鸣也有了一点不安。严争鸣迟疑了片刻,顺着打开的石门缝隙走了进去,扑面而来的是一股甜香,但他那事儿多又娇贵的鼻子却还是从中嗅到了一丝浅淡的腥气。内门的石墙上刻着一根鸡毛,但此时,那印记显得浅淡得很,尾部几乎有些看不清。不用有什么常识的人也能猜出印记的主人情况可能不怎么好,问题是……她到底是寿数将尽,还是被什么人害了?紫鹏真人是个有八百多年道行的大妖,神通广大,按理不应该任由他们几个人这样悄无声息地溜进来,严争鸣谨慎起见,没有出声。他回头对身后两个讨厌的师弟做了个&ldo;安静&rdo;的手势,自己蹑手蹑脚地走到内里一道锁着的石门前,试探着拧上了上面的机关。拧到一半,他又想起了什么,动作一顿,冲李筠和程潜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低声咆哮道:&ldo;都躲远点,没有眼力劲儿,站在那当靶子吗?&rdo;程潜和李筠立刻往两边退开。严争鸣将机关拧到了底,只听一声让人牙酸的&ldo;吱呀&rdo;声,石门发出了一声嘶哑的呻吟,程潜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陡然冒出了一片,一股血的腥味直冲他脑门,随即,他听见了不祥的风声,还没来得及出言示警,程潜的眼角已经瞥见了剑光一闪。大师兄抽出了他的剑,那是一把真剑,剑光雪亮,近乎灼眼,一股阴冷的气流随着他剑光过处,被他全里调动了起来,在小小的石门内掀起一个漩涡。可惜,少年人这一点力量在大妖眼里只是蚂蚁撼树,严争鸣的剑都没有拔出,已经感觉到了虎口巨震,那双养尊处优的嫩手无论如何也受不住这撕裂一般的撞击,他未及反应,握剑的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松了。&ldo;呛啷&rdo;一声,佩剑掉在地上,严争鸣整个人往后连退了七八步,刚才提剑的手几乎没了知觉。三个少年惊疑不定地低头望去,只见那雪亮的寒光宝剑旁边,是一根撞飞了它的羽毛。可怕的沉寂弥漫开来,程潜看见大师兄的脸色难看极了。良久,严争鸣才皱着眉,弹了弹身上沾的土,开口道:&ldo;后辈扶摇派严争鸣,奉家师之命,前来拜见紫鹏真人。&rdo;☆、洞里人的回答是一声怒喝,撞在耳朵里嗡嗡作响,程潜顿时胸口一闷,一阵恶心,险些吐出来。而通过回音,程潜才艰难地分辨出对方说了什么。她言简意赅,厉声道:&ldo;滚!&rdo;那是个极苍老的女声,粗粝沙哑,甚至掺杂着几分阴森的恶毒,完美地契合了乡野传说里吃人挖心的老妖婆形象。程潜揉着耳朵,不明白&ldo;扶摇派&rdo;和&ldo;家师&rdo;这两个词中的哪个激怒她了。大师兄不是说他奉命来给这紫鹏真人拜过年吗?难不成他当时只是隔着三里地作了个揖?程潜惊疑不定地扭头去看严争鸣。要说起来,程潜和李筠这两个小崽,一个自视甚高,一个满肚子贼心烂肺,全都不肯承认大师兄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是不从纵观一生的大角度高瞻远瞩,仅就眼下这个危局来看,程潜他们都得同意‐‐万一动起手来,大师兄是唯一还勉强能指望的。他年纪最大,个子最高,学剑时间最长,还有气感。可惜,他们中的最强战斗力剑还没出鞘,就被那老妖怪一根鸡毛打飞了。严争鸣的脸色铁青,额角的冷汗已经顺着脸颊流下来了,但他不知是为了面子还是怎样,愣是半步都没有退,甚至挤出了一个有点倨傲的微笑。……不过虽然很英勇,程潜还是希望他不要笑了,大师兄一笑就让人想拿鞋底抽他,真惹怒了那大妖就不好了。&ldo;真人不方便见客,我们这些小辈本来也不应该前来打扰,只是昨天夜里,本门有个不懂事的小师弟误入了山穴,已经失踪一宿了。&rdo;严争鸣顿了顿,艰难地扛着老妖洞穴前巨大的压力,想让自己听起来更有理有据一些,&ldo;我听家师说,自我派开山时,山穴中的诸位前辈就一直与我派比邻而居,这些年来一直相安无事,真人大人大量,想必也不愿意因为一个小孩子伤了双方的和气吧?&rdo;这一番话说得虽然不算太流利,却也让程潜叹为观止了。一方面,他没想到坐都坐不住的大师兄居然有胆子扛上大妖,另一方面,他发现原来这富家少爷不是不会说话,而平时表现得像根活棒槌一样,那完全就是他恃宠而骄故意的。这番有理有据的长篇大论打动了程潜,却没能打动山洞中的老母鸡,那紫鹏真人听了以后,回答依然是油盐不进的一个字:&ldo;滚!&rdo;严争鸣接连被扫了两回面子,险些恼羞成怒,不过他还是在最后关头按捺住了‐‐虽然脸色难看,却并没有当场耍脾气。严少爷只是任性,并不热爱作死,一个人长到了十五六岁,但凡脑子里还有一根筋能稍微转动,他就分得清自己惹得起与惹不起的对象。紫鹏真人碾死他们仨不比踩死几只蚂蚁多费什么劲,严争鸣咬了咬牙,心里着实是又困惑又焦躁,以前他确实代师父和这老母鸡打过几次交道,对方脾气虽不怎么样,却也不会自贬身价,和一个刚入门的凡人少年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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