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如不来呢,闹了个没脸。
她回头看了一眼,“林小楚,还不快回家!”
林小楚嘟着嘴,“你看吧,我就说了你不让我和嘒嘒玩。”
菊嫂:“……没不让你和嘒嘒玩,家里有事。”
他不回去,等下回家她揍谁?
林小楚耷拉着脑袋跟上去,每次都这样说。
嘒嘒坐在秋千上,小短腿晃啊晃,自在极了,和林小楚的表情完全相反。
菊嫂看得心塞呀,自己儿子永远是上赶着的那个。
走着走着,菊嫂就想到了裴桑柔的那句话。
她说但凡换个人,她今天都能说两句话。
那意思不就是,就她张再菊不行?
她忍不住睨了林小楚一眼,“妈妈对嘒嘒真的不好?”
林小楚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妈妈,你不会觉得自己对嘒嘒很好吧?我爸说了,你挺好的,就是长了一张嘴。”
菊嫂脸黑了,“你爸啥时候说的?”
“他每天都说呀。”
菊嫂选择沉默,再说下去会心肌梗塞。
时间转眼到了六月中,裴桑柔带着嘒嘒和冯元春,去城里参加吃喜酒。
祖孙三人穿得整整齐齐,带上了好些东西。
都是冯元春和人换的乡下特产,准备送过去给裴父裴母。
她还带了一根金条,让裴桑柔孝敬父母。
“你这么多年都没在父母跟前孝顺,趁现在手里有,自然要好好尽孝,才不枉他们生养你一场。”
冯元春如今觉得日子是越过越舒坦,心情好了,自然心胸就宽阔。
更何况,她原本也就不是小气的人。
裴桑柔心里感动,能做冯元春的儿媳妇,也是她的人生一大幸事。
裴先佑的婚宴是在国营饭店摆的,请的人大多是翻胎厂的工人,还有裴先佑自己的同事朋友。
至于乔燕燕这边,只请了她在西宁村拜的师傅,也就是那个赤脚先生。
至于其他人,她连通知都没有,一点消息都没走漏出去。
不然乔家人知道了,哪里会过来吃酒,不闹事就不错了。
乔燕燕是在裴父的朋友家里待嫁出门,虽然不合规矩,但乔燕燕坚持,他也就没说什么。
这是她人生中头一件大事,穿上喜服,化了妆,被裴先佑抱出门。
乔燕燕面带娇羞,眼里闪烁着光芒,那是对未来的希冀。
坐上自行车,裴先佑带着她回家,后面还跟着许多辆自行车,都是一起接亲的亲戚朋友。
裴桑柔早早在裴家等着,听到了自行车的响铃,纷纷起身下楼。
嘒嘒不是头一次见新娘,但觉得舅妈是她见过最好看的。
“舅妈好漂亮呀!”
裴先佑牵着乔燕燕上楼,身后簇拥着一大伙人。
虽然热,但打心眼里开心。
“嘴这么甜,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喜糖。”裴先佑勾了下她的小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