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的支持,是温舒白最大的底气。
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温舒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陈彦迟以前给她送的那盒情书找了出来。
她?将情书一封封塞进碎纸机,纸页卷进,碎裂成细条的纸屑,膨起很高,最后全都?冲进了马桶,好不畅快。
“舒白,心里不舒服也不要做傻事。”
江尚娴估计是?听到了动静,有点担心地守在门口,此时敲了敲门。
温舒白直接过去把门打开了,无奈笑道:“妈,我?怎么可?能?会为了陈彦迟这?种人做傻事?”
“那就好。”江尚娴松了口气,最终决定道,“舒白,我?想好了,你?什么都?不用管,这?件事我?和你?爸处理。”
*
次日一早。
商锦绣带着陈彦迟登门时,江尚娴早早就让温舒白出去了,陈家人连她?的面都?没见。
于是?只有两边长辈,还有陈彦迟,经?历了昨天订婚宴上?的事后,单是?在客厅里坐着,都?显得很尴尬。
商锦绣深知错处在自己这?边,先开口道:“尚娴,昨天陈彦迟让你?和承平失望了,也让舒白伤了心。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
江尚娴听她?认了错,可?心里还是?不舒服,道:“陈彦迟在大学谈过恋爱的事,你?可?从?来没跟我?说过。”
陈彦迟是?商锦绣的儿子,往日里商锦绣只说他?是?十全十美,她?就信了。没谈过恋爱是?假的,对温舒白的专情也是?假的,江尚娴已不知道在商锦绣口中,什么是?真的。
“那是?小孩子还不懂事的阶段,谈着玩的,算不得真。”商锦绣避重就轻,“他?这?一年?里,对舒白才算是?真的用心。”
江尚娴看了眼一句话?都?不说的陈彦迟,冷笑道:“他?一个成年?人,还小孩子,还不懂事?”
“这?……还不是?那个嫣然不要脸,死缠着我?们彦迟……”
商锦绣仍不放弃,正?说着,江尚娴就站了起来:“锦绣!我?今天答应见你?,不是?事情还有回旋余地,而是?我?要当?面和你?说清楚。”
“今后,陈彦迟和那个女孩怎么拉拉扯扯,都?不干我?们的事。舒白既然已经?和商叙订了婚,我?们是?认可?的。商叙是?你?弟弟,是?陈彦迟的舅舅,亲戚一场,现在却还在说这?些,是?不是?太不避嫌了?”
江尚娴态度强硬,没有一丝一毫松口的意思。
怕商锦绣总拿她?们之?间的友情相胁,言语之?间,倒是?把商叙悄悄搬出来了。
意指陈彦迟如果执意纠缠,就是?在搅和舅舅的婚事,不仅不知礼数,也是?在故意和商氏作对。
商锦绣一时无言。
她?丈夫的公司接了商氏的大项目,现在才刚起个头,正?是?需要商叙帮助的时候。
真惹恼了商叙,岂不是?得不偿失?
于是?商锦绣的心也就死了一多半。
“锦绣,你?别担心,就是?做不成了儿女亲家,我?们之?间多年?感情,也能?像以前一样。”
江尚娴口上?虽然仍这?么讲,但实际上?心里终究是?比从?前隔了一层。
“这?样吧。”江尚娴继续道,“以后舒白和商叙结了婚,那也各论各的。舒白虽然该叫你?一声姐姐,但在温家,还是?按从?前那样吧,不然我?都?不习惯。”
江尚娴说话?时是?笑着,可?商锦绣听了,却是?僵了脸色。
温舒白和商叙将来结婚,和她?就成了平辈。
这?岂不是?说,面对昔日的好友,江尚娴还比她?要高出一个辈分来?
在江尚娴这?儿,商锦绣算是?第一次彻彻底底碰了个钉子。
又见陈彦迟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一句话?都?没打算多争取,她?一个人干着急,也是?无用,最终也就不甘心地离开了。
等商锦绣母子走了,温承平才开了口,笑道:“尚娴,你?刚才倒是?嘴利,商锦绣那么精明的人,也在你?面前说不出话?来了。”
“我?以前那是?不和她?计较。”江尚娴心里已经?暗暗记了一笔,“她?为了她?的儿子,是?什么人都?算计的。经?过这?件事,我?也算是?看清了她?。”
“也多亏她?还会顾忌商叙这?一层。”温承平则道,“不过……商老爷子竟然也这?么轻易就同意了这?门婚事,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的。”
订婚宴上?,在温舒白挽着商叙手臂走进来的那一刻,温承平都?没有想过他?们两个之?间会有这?种展。
商从?诫今年?七十的人了,在南城商界德高望重,备受众人敬仰。当?年?商从?诫尤其欣赏温承平,两人几乎成了忘年?交。
可?后来商锦绣将商氏的商业机密给了温氏,商从?诫由此产生误会,矛盾渐深。
如今大家都?说,商从?诫有大德,能?容人,看不出有什么禁忌。只有一条能?摸得清,那就是?不喜欢和陈家与温家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