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叙,你?知道吗?除去很?小的时候和我父母,还有佳宁姐,我从来没和其他人睡过一间屋子,我现?在心情有点复杂,也有点紧张。”
大概性质完全不同吧。
父母是?她最亲的亲人,许佳宁是?她的闺蜜,而商叙……
是?她的丈夫。
温舒白太单纯,把心里?想的都告诉了商叙。
商叙意识到这一点时,整颗心都柔软了下去,轻声问她:“舒白,你?怕我吗?”
温舒白原想斩钉截铁地回他不怕的。
可躺在床上,远远看到商叙,声音没了底气,诚实道:“一点点。”
今晚是?他们的新婚夜,和商叙承诺她的一样?,他们之间不会生任何事?。
可她就是?有点怕商叙。
从小到大,她能够全然信任的异性只有父亲。
而自那晚去雾色酒吧以来,她所认识的商叙,与父亲大为不同。
他被她亲手引进她的人生,多日相处之下,她以为她已经很?了解商叙。
他的为人,他的性格,他的脾气。
可她疏忽了,她正式住进了他家?里?,才感觉到她对过着平常生活的商叙知之甚少。
她不知道他的睡眠是?浅是?深,是?否受得了旁边有人。
也不知道他的作息规律,具体习惯几点睡,几点起。
这种未知会让温舒白产生害怕的心理。
紧跟着,她就想到婚礼上的那个吻,商叙太主动,太强势,让她觉得有点陌生。
商叙听完她的话,倒是?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有点怕你?。”
温舒白听了就觉得假,问道:“你?还需要怕我吗?”
“当然了。”商叙轻笑,“我怕你?突然离开自己家?,睡不惯这里?的床。怕你?对这里?明明有不满意的地方,却又?不好意思说。”
“可是?,舒白,这里?也是?你?家?,你?是?这里?的女主人,你?不需要害怕。”商叙正声说道。
他同样?以真诚待她,继续将自己剖白:“舒白,哪怕你?以家?人的方式待我呢?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丈夫,我们结了婚,是?一辈子绑定的家?人。”
这种说法?,温舒白在母亲那里?听到过。
江尚娴说得很?现?实,说人的一生,父母与子女,都只能相伴一个阶段。
唯有可靠的伴侣,才能陪伴一辈子。
商叙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床上的温舒白翻了身,面向商叙的方向,她知道他没有睡,他在等着她开口回他。
妻子与丈夫,一辈子绑定的家?人。
温舒白在心里?重复了下商叙的这句话,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缓缓道:“商叙,那我要跟你?提前说好,我这个妻子很?差劲,现?在什么都不会。”
大概从来没有哪个新婚的妻子会这么评价自己。
商叙闻言,头枕着手臂,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怎么个差劲法??”
“我不会做饭,也没做过家?务,不算贤惠。”
“我不够勤俭节约,花钱完全看自己心情。”
“还有,我可能也不太会照顾人,没法?像那种标准的妻子一样?,对家?里?无微不至。”
商叙听着听着就笑起来,问她道:“这不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你?从哪里?看的?”
“网上搜的。”温舒白抱着手机道,“最佳妻子标准。”
“舒白,结婚不是?要找一个田螺姑娘。”商叙回她道。
“咱们家?用不着你?做家?务,做饭我自己都只是?有兴趣时的偶尔。”
“钱挣了就是?用来花的,维生之外还有大量富余,不花掉,又?怎么体现?钱的价值?”
“在我看来,这些都比不上对彼此的信任理解与尊重。”
“至于最后一点。”商叙将语气放缓,“我和你?一样?,也不太懂怎么照顾人,我们都慢慢学着来,待彼此特殊点,好不好?”
不知是?不是?太困的缘故,商叙今晚的声音未免太过于温柔,甚至有点催眠的效用。
“什么叫待彼此特殊点?”温舒白把手机屏幕息了,然后放在床头。
商叙终究带着满溢的私心,解释道:“就是?……我在你?心里?,是?和别人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