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叙却始终不急不躁,精心呵护着她那一头如缎子?一般柔顺的长,直到头确实干了,直直垂在她的背后。
“好了。”商叙道。
温舒白摸了摸自己的头,对于商叙的“服务”很是满意。
又看商叙要把吹风机收起来,连忙拉住了他的衣袖。
“你自己不用吹吹吗?”温舒白指着他半湿的头,“还在滴水呢。”
“不用。”商叙随意道,“等会儿就干了,我不习惯吹。”
“不行!”温舒白却执拗地第?二次把他拉回来,夺过了吹风机,“坐下,耐心点,等我两分钟。”
温舒白的话带有魔咒一般的力量。
她一开口,商叙就果真坐了下来,乖乖等着她的动作。
他头短,温舒白吹时,不用像他刚才那样撩动头。
短也果然有好处,没两分钟就真的干了。
然后温舒白关了吹风机,随手?揉了揉他的头,笑?道:“突然感觉摸起来手?感挺好的。”
她如此亲近他,主动碰他,让他一点脾气都?没有,任由她揉乱了他的头。
“早点休息吧。”见她收了手?,商叙站起身,忍不住也揉了揉她的头,温声说道。
没几秒,他像是想起一件事,问起温舒白:“晚上吃饭了吗?”
“算是吃了吧……”温舒白答得模棱两可。
她很快就在商叙的眼?神里败下阵来,承认道:“没吃饭,不太饿,但我吃了零食,算是饱了。”
“零食?”商叙皱着眉,看上去?不太高兴,甚至将不久前温舒白的话还了回去?,“……这么?冷的天,你倒是会养生。”
“商叙,你怎么?还学会讽刺人了呢?”温舒白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一时有点炸毛。
“你教我的。”商叙脱口而?出,然后就往门口走。
“你干嘛去??”温舒白疑惑起来,跟着他往外走了几步。
她看到商叙下了楼,但又不像是要出门,大概只是在别墅内有什?么?事要忙。
不到半小时之后,答案揭晓,商叙捧着一碗粥回来了。
“你说你不太饿,可胃里凉着总不太好。”商叙将粥放到床边,“粥应该总还能喝点吧?”
“好吧好吧。”温舒白妥协,接过汤匙后,又好奇地问他,“这是你做的?”
“嗯……”商叙承认了,“毕竟现在有点晚了,不想特意惊动别人。”
除此之外,他大概还是怀有一点私心,本?就想亲手?给温舒白做点吃的。
这已?不是商叙第?一次为她下厨了。
温舒白尝了一口,评价道:“挺好吃的,但我不一定能吃完,到时候你别误会,以为我是不喜欢。”
她特意照顾着商叙的积极性。
但她也是真的不太饿,身体疲累的本?能,让她只想着等会儿要早点睡。
“没事。”商叙只道。
温舒白这才继续一汤匙一汤匙吃下去?,最后剩了小半碗,只能放回桌上。
“哎,继续吃会撑得难受,可不吃又感觉浪费食物。”温舒白左右为难。
商叙不一言,只默默把她放回桌上的碗端了起来。
“商叙,你要帮我吃吗?”温舒白有点惊讶,看他不否认,还真有这架势,便犹豫着提醒道,“这我吃过的,你不嫌弃吗?”
印象之中,好像只有父母才能做到对她吃剩的食物毫不嫌弃。
“你什?么?时候见我嫌弃过你?”商叙问道,“晨跑时,我们不也喝过同一壶水吗?”
确实如此,商叙与她晨跑时,只带了一壶水,等她喝完,他就随手?接过喝了起来。
可粥与水,终究有很大不同。
当时的条件与现在,也完全不一样。
更?何况,哪怕是商叙之前在病中时,他们也是分了汤匙,且她尝了几口后,就没有再喝。
温舒白看着商叙,猜想着他或许只是客气一下,便试图从他那里看到他的勉强。
可商叙没有,温舒白看他用汤匙舀粥的动作那么?自然,就像在吃他自己新盛的粥一样,一时都?有些恍惚。
他们是真正地在同喝一碗粥,好像又亲密又温馨。
这种亲近感,让温舒白有种错觉,仿佛他们真的是做了很久的夫妻,有了那种相?濡以沫的感觉。
可又明明没有。
他们中秋节前一天举行婚礼,到了今天,满打满算也才快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