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都之景,虽美不胜收,然此时亦失其韵。花容失色,草木无神,皆因酷热而萎靡。江河之水,亦似欲沸腾,水汽弥漫,如烟如雾。
城中楼阁,亦被热浪所侵,窗扉紧掩,以阻热气。室内之人,虽有冰块消暑,仍感烦闷不安。或有文人墨客,欲以诗文解闷,然酷热难耐,思绪难集。
夜幕降临,暑气不减,繁星虽灿,亦难掩其热。众人难眠,坐立不安,唯有冷气开放棋牌室,为众人娱乐避暑首选之地。
青峰来到一处墙角边,望了下四下无人,双腿一曲,“砰”一声跪了下去,向着青县方向,连磕了三个响头。
“爷爷!我实在没办法了,你告诫我,不能用上古秘术坑蒙拐骗,做出违心之事,今日孙儿怕要让您失望了。”青峰口中嘀咕道。
他自地上站了起来,转身向一家棋牌室走去。
他在心中默念:大叔大婶,大哥大姐们,你们是拿钱娱乐,我便来陪你们娱乐,各取所需。
“你找谁?”青峰刚一进入棋牌室,柜台后一名中年阿姨便开口问道。
青峰笑道:“阿姨,我是来玩牌的,等下有合适的人,算我一个。”
阿姨打量了青峰几眼,继续问道:“你多大年龄了?”
青峰:“阿姨,我今年虚岁。二十了”
阿姨:“你出来玩牌,家里大人知道不?”
青峰:“这个倒是不知道,她们都在国外,我都好久没见过她们了。”
青峰本来想说,自己根本就没大人,又怕阿姨将自己轰出去。
自己可是答应明天给妹妹买女孩子专用品的。
实在没办法,自己才出此下策。
阿姨就像招新生的班主任一样,将摸底测试搞得那叫一个仔细。
阿姨跟大厅中一名金发女子对视了一眼,继续问道:“你准备玩多大?”
青峰无所谓的摆摆手:“我无所谓,大小不论。”
开玩笑,自己是开了挂来的,怎么会挑三拣四?
“那你对牌友有没有啥要求?”阿姨又问道。
青峰:“最好是年轻人,这样大家玩起来开心一些。”
他心道:老头老太太,有低保还好,万一没低保,全靠帮儿女带孩子,偷偷摸摸抠点菜钱,这要让我给赢了,那真是罪过。
阿姨一番摸底盘问后,见青峰始终一脸淡定,确信他算个合格的麻友,应该不会半途而废,闹出赌资短缺而拆台的常见现象后,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她冲了一杯飘雪,递给青峰,对金发女子道:“阿芳,你们就带这位小兄弟玩玩吧!小勇他俩已经在七号包厢了。”
打扮很是新潮的阿芳,站起身来,对青峰道:“走吧!二楼。”
说完,她在前面很有节奏的一扭一扭,带起一阵好闻的高级香水味,朝楼上走去。
青峰紧跟其后,透视眼只差一点就自动跳了出来。
幸好青峰及时收敛心神。
七号包厢内,两名三十多岁的男子,一名眼镜,一名胖子,见青峰二人进来,也没说话,便熟练的将麻将推入自动机麻桌内,“哗啦哗啦”的开始洗牌。
这玩意儿青峰没玩过,但见过,规矩都差不多。
将牌洗好,眼镜伸手按动色子键,两颗色子在麻将桌中间的色子窝中飞速旋转。
“定桩,色子是十一点,对面桩,大桩。”眼镜说着,伸手抓了个二万。
胖子抓了个六筒。
阿芳抓了个六万。
青峰伸手抓了个七万。
青峰的大桩,坐眼镜丢色子时的对面,接下来是胖子的先六,青峰对面是阿芳的后六,眼镜坐青峰的上家。
胖子道:“桩家定规矩,先说断,后不乱。”
三人都盯着青峰。
青峰顿时傻了眼。
这玩意儿自己可是头一次玩,怎么碰,怎么杠,怎么糊没问题,但要让自己讲规矩,自己是真讲不出来。
青峰灵机一动,笑道:“女士优先,阿芳姐讲,你讲啥就是啥,咱们三个大男人,全听阿芳姐的。”
阿芳也不客气,应该是为了节约时间,赶紧摸牌过瘾。
“老规矩,血战到底推倒糊,缺桥断幺,无番不糊,一番一张红票打底,自扣加一番,四番满,青一色,暗七对,大单吊,见番就满,直杠下雨算两番,转杠下雨算一番,杠上炮与杠上花一样,加一番,转雨,呼碰必碰,不碰就糊,上打下不动,落地不沾灰,手手清,不扯筋,无叫查叫,按数算番,全查。好了,你们有补充的没有?”阿芳一口气讲完。
“没有。”
“没有。”
“没有。”
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