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半夜带学生出来开房,为了看十几个小时以后的演唱会?!
前台心神震荡,悄悄打量面前形容狼狈的少年,即使衣着褴褛、灰头土脸也掩饰不住少年的清俊容颜。
少年说话的时候眼睛始终盯着那张演唱会的门票,仿佛那是他唯一的光和热。
求救,是他在求救啊!
受制于人,无法宣之于口,只好通过隐秘的暗示向外求助。
手上的擦伤是挣扎时留下的吧,破碎的制服之下,恐怕是更深更恐怖的伤痕。
每天定点收看晨间法制节目的前台小哥,无法容忍一场恶行在他的眼皮底下生,他出铿锵有力的声音。
“小弟弟,社会有真情,社会有真爱,你要相信世界上还是好心人多啊!”
在户枝茫然的眼神中,前台毅然地按下了桌底隐秘的报警器。
——喂唔——喂唔——喂唔——
警笛为谁而鸣?
漫长的一夜演变成漫长的两夜,背上披着毛毯,户枝进行反思,深刻地反思。
他和五条老师是哪里不对,以至于短短的几天内,第三次坐上了警署的椅子。
“弟弟不要怕,在这里你是安全的。”
连警察的台词都似曾相识。
联系伊地知先生传了电子文书之后,户枝不得不麻烦敦君帮忙跑一趟,证明他们是来旅游的。
中岛敦没想到才分别一个小时户枝那边就出了岔子,带着国木田前辈,还有已经换上睡衣在打盹的太宰前辈急匆匆赶到了警署。
可靠的国木田先生一开门就亮出了证件:“我们是武装侦探社的成员,请问他们两个出了什么事?”
中岛紧张地扒着国木田的袖子说:“莫非又是黑手党的阴谋?”
太宰:Zzzz
在场级别最高的警员,检查完国木田的证件后,简单交代了一遍事情经过。
“如果是误会的话,再好不过了,旅馆的员工也是出于社会责任心,希望你们不要责备他。”
“当然,我们应该代表一般市民感谢贵司的严谨尽职才是。”
户枝长呼一口气,事情的解决比想象中容易许多,他消息给伊地知先生,通知他不用专程跑一趟横滨了。
他走到五条悟面前,说:“老师,我们可以走了。”
五条悟:“……”
户枝凝视着沉默的男人,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老师的旋。
五条悟:Zzzz
户枝陷入苦恼,他比老师矮十几公分,背着走的话肯定双脚拖地,又不能像国木田拖太宰那样拖着走。
好在,站在一旁的有一位成熟可靠的眼镜前辈,警署的不远有一家老年人疗养院。
事情便容易了许多……
凌晨五点。
天空中下起了霏霏细雨,雨滴打在少年长长的睫毛上,如泪水一般滑落。
瘫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一动不动,修长的四肢蜷缩着,脑袋低垂看不清样貌,白色的丝像是要消融在薄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