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漪抿着嘴,将白大褂脱下来,换上深色的大衣,指尖触在一顶帽子上,那是前两天回本家,杜姨塞来的。
周尔还在犟嘴,看到秦漪出来,脚步一滑,占了秦漪的桌子,开始撵人:“你快回去吧,位置借我坐坐。”
秦漪嗯了声,她两台手术站了几个小时,此刻腰酸腿麻,有些疲惫,成熟人的心地也实在做不出来那种腻歪到一起陪伴加班的傻事,不然明天医院铁定全是八卦。
秦漪把臂弯里围巾给周尔围上,毛线帽也给周尔戴上,末了拍拍周尔的脸,说:“那我回去了,蒋医生有热风机,冷就拿出来用。”
周尔不仅不冷,还觉得更热了,围巾上都是秦漪身上浅淡的香味,她兴奋,困意全无,一心扑在自己的设计图上。
凌晨五点,剧组收工,周尔抱着那些杀青的衣服下楼,蓦然在停车位看到一辆熟悉的车。
车熟悉,车牌也熟悉。
周尔挪过去,敲敲车窗,车窗落下来,是秦漪的脸。
“你没回去?”周尔诧异问。
秦漪懒懒看她一眼,带着困倦,车里的空调热气一泻千里,周尔让她关上窗,去把衣服塞工作车上,随意嘱咐了两句,跑回来关门上车,再关门。
车辆驰动,周尔目光复杂的看着秦漪。
夜太深,冬雪也凉,一路上几乎没话,秦漪迟钝回想怎么了,进屋时问:“是不是同事欺负你?”
周尔换鞋挂衣服,说:“同事没有。”
同事没有。意思是有别人?
秦漪:“那是谁?”
周尔哼一声,说:“姓秦的。”
秦漪:“……”
洗漱上床,已经五点半,周尔熬夜一晚可以睡到第二天下去再去现场,但秦漪最迟七点半就得起床去医院。
秦漪合上眼,却睡不着,听见次卧有响动,怀疑同床共枕大半月,周尔今天晚上想要分居。
心里乱麻一片,她想去问问,但实在疲惫,还没动作,周尔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什么,她将卧室暖气开足,一指秦漪,说:“翻身,趴着。”
秦漪翻身,趴好,没有意见。
周尔:“睡衣脱了。”
秦漪摸到睡衣,上卷到露出大半腰,忽然觉得不对,动作僵了僵。
周尔关掉大灯,只留昏黄暧昧的壁灯,没好气的把秦漪的上衣一把掀倒底,那纤细的腰在空气刺激下起了细细的疙瘩。
秦漪从来没有这么清醒过,被衣服罩在脑袋上,失去视野看不清身后,心跳顿时犹如雷鼓,要生什么?
要生什么不言而喻。
秦漪五指用力,将深色床单抓皱,印下指痕,哑声问:“你会不会?”
周尔怒,拧掉瓶盖,将油往掌心一倒,两掌用力揉搓到热,用力按上那看似纤弱,却锻炼到恰好的腰背:“祖传的,专治你这种口是心非的。”
祖传的?这不对吧?秦漪
秦漪还在想,蓦然被那温热湿滑的手一碰,差点失了魂,她怔愣半晌,现周尔在给自己按摩。
周尔喋喋不休的教训:“不是叫你回来休息的吗?你守在那干什么?没你我还不回家了是吗?这么大冬天,明天又还要上班……”
躺了半夜的车座,即便放平了也不舒服,僵硬一天的肌肉得到松弛,秦漪呼吸均匀平稳了起来,她困顿,意识模糊嗯嗯几声回应周尔。
周尔完火,被这几声嗯的有点耳热,她低下头,才现自己的姿势也暧昧,坐人家腰上,摸人家后背……天不黑不亮,关系不清不楚……但是……
都这样了,不吃点豆腐似乎对不起自己。